「Chapter 80 无暇之花与无垢之恶」(2/2)

「あなたのこの特殊な『审判』が、私の最後の仅かな迷いと踌躇いを浄化してくれました。『美』を追求すること以外の、すべての不要な雑念が、すっかり取り除かれたようです。」

(您的这种特殊「审判」,净化了我最后的一丝迷茫和踌躇。追求「美」之外的所有不必要的杂念,似乎都被彻底消除了。)

他甚至还抬手摸了摸自己被那诡异花朵「咬」过的胸口位置,那里没有任何外伤痕迹,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

「『悪』に堕ちる?ふふ…それはそれで面白い概念です。しかし、私の求める『至高の美』は、そんな世俗的な伦理や価値観の、はるか彼方に存在します。ただ…本当に残念なのは…」

(堕落为「恶」?呵呵…那倒也是个有趣的概念。但是,我所追求的「至高之美」,存在于那种世俗伦理和价值观的遥远彼岸。只是…真正可惜的是…)

他的目光越过九条阵,再次投向那扇微微开启的工具室门缝,眼中闪过一丝真正的、毫不掩饰的惋惜。

但那惋惜并非出于对生命的愧疚或怜悯,而是像一个偏执的艺术家,面对一件因为意外而永远无法完成的、本可登峰造极的杰作时所流露出的、纯粹技术性的遗憾。

「この世の最高の素材で、唯一无二の最高の作品を完成させることが、叶わなくなったことだけです。」

(仅仅是无法用这世间最完美的素材,完成那件独一无二的最高作品了。)

他的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讨论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仿佛即将到来的毁灭、妻子的生死、乃至他自身的存续,都变得无关紧要。

他在意的,唯有那件未能最终诞生的「艺术品」本身。

「てめえ…!」

(你这家伙…!)

九条阵被这种超越了一切常理理解的、纯粹到极致的「恶」与「虚无」惊得头皮发麻,浑身汗毛倒竖!

他不再有任何犹豫,再次猛地举起了手中的【伪善の拥】(伪善之拥)!

这一次——枪身滚烫!

仿佛握着一块烧红的烙铁!

一股灼热如烈阳般的炽热气息从枪身澎湃涌出!

那代表着审判「罪业」的力量已然充盈!

之前汲取的「良善」,此刻化为了终结「极恶」的子弹,蓄势待发!

「地狱の底で、お前の歪んだ芸术にでも溺れてろ!」

(滚到地狱的最底层,去沉迷你那扭曲的艺术吧!)

砰!!

灼热的子弹,仿佛是从小型太阳的外冕剥离而出的一缕光焰。

它带着净化一切污秽的炽热与决绝,瞬间迸发而出,精准地撕裂空气,洞穿了久崎隼人的胸膛!

久崎隼人的身体猛地一震。

他低头,看着自己胸口那迅速扩大、边缘呈现出灼烧焦黑痕迹的弹孔,脸上没有任何痛苦或对死亡的恐惧。

他反而露出了一个…无比满足、无比灿烂、仿佛终于得以窥见终极之美、得以触碰真理的、绚烂到诡异的笑容。

「なんて…美しい…光だ…」

(多么…美丽的…光芒啊…)

这是他留下的最后一句话,带着赞叹与解脱。

随即,烈阳般的火焰仿佛从他体内被点燃,轰然爆发出来,瞬间将他整个吞没!

没有惨叫,只有火焰在一瞬剧烈燃烧时发出的噼啪声响,如同在进行一场神圣的净化。

短短几秒之内,他曾经英俊的皮囊、他那扭曲却无比「纯粹」的灵魂。

以及所有关于他的疯狂与偏执,便彻底化为了地板上的一摊人形轮廓的灰烬,仿佛从未存在过。

那灰烬更加洁白,甚至像是光芒本身洒下的碎屑。

九条阵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看着地板上那堆还散发着微弱热气的灰烬。

他的心中没有大仇得报的快意,也没有解脱的轻松,只有一片冰冷的、巨大的虚无感和难以言喻的荒诞感,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

但他没有时间沉浸在这种情绪中。

他猛地冲上前,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打开了储物室的门。

「美希!!」

昏暗的储物室内,九条美希因麻醉剂的作用而陷入深度昏迷,脸色苍白如纸,无力地倒在冰冷的杂物之中。

但她的胸口还在微微起伏,显示着生命顽强的迹象。

巨大的庆幸和随之如同海啸般汹涌而来的后怕,瞬间击垮了九条阵一直紧绷的神经。

他踉跄着扑过去,双手因极致的情绪而颤抖得几乎无法控制,笨拙却又急切地解开妻子身上的绳索,然后将她冰冷而柔软的身体紧紧地、用力地拥入怀中,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再也不分开。

滚烫的泪水,终于无法抑制地从他眼中奔涌而出,滴落在美希毫无知觉的脸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