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3 失势、麻袋与巨额债务」(1/2)

终于……

终于。

警视厅内部的压力终于如同不断加压的锅炉,达到了临界点并猛烈爆发。

九条阵负责的金石会血案调查不仅在过去数周里毫无实质性进展,反而频频节外生枝、状况百出——

先是其施加压力导致的多部门联合“拜访”被投诉为骚扰普通商户,后又爆出疑似与其调查方向有关的私家侦探(山本)突然发疯、暴力袭击多名公务人员的丑闻(尽管山本在审讯中精神恍惚,并未直接供出九条兄弟,但其携带的设备及行动目标明确指向「世道」,很难不让人产生负面联想)。

此时,上层的大人物们终于彻底失去了最后一点耐心。

一纸冰冷的调令,如同最终的判决书,被放在了九条阵的桌上。

他被正式移出了金石会血案核心负责人的位置,即刻生效,转而去负责档案库里那些积满了灰尘、无人问津的陈年旧案的文书整理与归档工作,并回收所有原先的权利。

堪称是一脚将其彻底踢出了警官系统,所有明眼人都清楚,这不仅仅是调职,而是被彻底地、公开地边缘化了,几乎等同于流放。

曾经锐气逼人、屡破奇案的警部补,如今只能终日面对发霉的纸页和早已被人遗忘的冰冷卷宗度日,空气中弥漫着旧纸张和失败者的气息。

「九条、今回は…まあ…とにかく、自分で何とかしろ。」

(九条,不是我说你,这次……唉,好自为之吧。)

他的上司象征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中带着一丝程式化的惋惜,但更多的是一种终于甩掉了一个大麻烦、可以向上层交代了的轻松。

九条阵沉默地接过那份轻飘飘却重如千钧的调令文件,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几乎刺破皮肤,留下深深的月牙形印痕。

强烈的耻辱感、无处发泄的愤怒、以及对自己无力破局的不甘……

种种激烈的情绪在他胸中翻涌、冲撞,几乎要破体而出。

但他知道,在这个只看“结果”和“影响力”的体系内,任何辩解在既成事实和来自更高层的压力面前,都苍白无力得可笑。

他输了,不是输给了某个具体的罪犯,而是输给了那堵无形的、由权力、规则和无法理解的异常共同构筑的壁垒。

输给了那个深不可测、仿佛能玩弄一切于股掌之间的男人——

神渡准。

然而,对他个人而言,真正的麻烦,才刚刚拉开血腥的序幕。

他被调离核心案子的消息,很快就像插上了翅膀一样,通过各种隐秘的渠道,迅速而精准地传到了金石会高层的耳中。

在金石会那些大佬们看来,这无疑是警方无能、妥协、以及调查彻底走入死胡同的又一力证。

而九条阵之前针对「世道」所进行的那些调查(尽管最终以闹剧收场),在他们眼中更成了一场彻头彻尾的、浪费了他们宝贵一周复仇时间的蹩脚小丑闹剧。

正是因为这个无能警察的瞎掺和和错误引导,才让他们错过了血案后最佳的行动时机,甚至可能已经打草惊蛇,让真正的目标(水野姐妹及其背后的人)提高了警惕。

「九条阵…あの役立たずの警官めが…」

(九条阵…那个废物警察…)

之前那个在血案现场出现过的、戴着金丝眼镜的干部岛田,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指尖狠狠按在桌面上:

「俺たちの贵重な时间を无駄にしやがって。あの姐妹とあの怪しい店のことを调べるふりをして、结局何一つできず、ただの道化师だったようだな。」

(竟敢浪费我们宝贵的时间。装模作样地调查那对姐妹和那家店,结果什么也做不了,只是个跳梁小丑罢了。)

他的眼中闪过冰冷的凶光。

「思い知らせてやれ。身の程をわきまえさせろ。」

(给他点教训尝尝。让他搞清楚自己的分量。)

他冷冷地对手下心腹吩咐道,语气轻描淡写,却决定了九条阵接下来的命运。

几天后的一个深夜,月光被浓厚的乌云遮蔽,路灯灯光昏暗而惨淡。

九条阵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和更加沉重的挫败心情,独自一人走在返回自己公寓楼的那条僻静小巷里。

周围寂静无声,只有他自己的脚步声在墙壁间回响。

突然,几个高大的黑影如同鬼魅般从他身后的阴影处猛地扑了上来!

一个散发着霉味和尘土的粗糙麻袋瞬间套住了他的头,将他整个上半身罩住,世界骤然陷入一片令人窒息的黑暗!

「谁だ?!やめろ!警察だ!」

(谁?!住手!我是警察!)

九条阵惊怒交加,凭借本能奋力挣扎,试图伸手去掏腰间的枪套(那里曾经配着枪,如今却空空如也)。

但他双拳难敌四手,对方显然早有准备且训练有素。

几根坚硬的金属棍棒和裹着厚布的拳头如同冰冷的雨点般落下,狠狠砸在他的腹部、背部、腿部!力道凶猛,专挑痛处!

剧烈的疼痛瞬间席卷全身!

他被打得胃里翻江倒海,闷哼声被厚厚的麻袋捂住,只能发出压抑而痛苦的呜咽。

对方下手极狠,完全是专业打手的做派,每一击都让他痛彻心扉,却又巧妙地避开了要害,意在最大限度地施加痛苦和羞辱,而非立刻取他性命。

单方面的殴打持续了短短几十秒,却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直到九条阵几乎因剧痛和缺氧而失去意识,蜷缩在冰冷的地面上不住抽搐时,殴打才骤然停止。

一个刻意压低、经过处理的冰冷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带着十足的嘲弄和赤裸裸的威胁: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