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归墟海眼与心魔试炼（2/2）

“看看你的同伴，他们终将因你而死！你的守护，只是徒劳！”

“力量……拥抱蚀渊，你将成为新的主宰，超越轮回……”

更有甚者，幻象丛生：他看到了上官薇因他而香消玉殒，看到了赵铁柱在魔潮中化为枯骨，看到了元蚀魂飞魄散，看到了往生塔彻底崩塌，亿万万生灵在蚀渊中哀嚎……而他自身，则在无尽力量中迷失，成为了比蚀渊更恐怖的存在，亲手毁灭一切……

“紧守道心！此为归墟意念引动的自身魔障！”元蚀强忍自身痛苦，急声提醒。

李观鱼盘膝虚坐，七窍之中渗出淡金色的血液，身体微微颤抖。他全力运转《星辰锻神诀》，观想浩瀚星空，以星辰秩序对抗混乱。兵主战意化作不灭明灯，照亮识海。轮回镜胚清辉流淌，试图稳定神魂。玄天印垂落玄黄之气，护住丹田。万物源碑更是传递出宇宙初开、法则建立的磅礴意象，助他坚定“存在”的意义。

“我之道，乃守护！纵使万物终寂，亦要在寂灭中争一线生机！蚀渊，休想惑我！”李观鱼内心发出无声的咆哮，意志如刀，斩向万千幻象与低语。这是一个凶险无比的过程，一旦心神失守，立刻便会被归墟同化，或者被蚀心烙印彻底控制。

就在 李观鱼与心魔抗争、赵铁柱与元蚀亦在苦苦支撑之际，归墟海眼深处，那缓缓旋转的混沌漩涡中心，突然亮起了两点猩红的光芒！那光芒充满了冰冷、贪婪与无尽的腐朽之意，仿佛沉睡了万古的灭世凶兽，骤然苏醒！

“嗡——！”

一股远比星骸古兽恐怖千百倍的威压，如同整个宇宙的重量般轰然压下！混沌漩涡的旋转速度骤然加快，形成无数巨大的、由寂灭之力构成的暗流触手，朝着三人席卷而来！这些触手所过之处，连混乱的法则都被彻底湮灭！

“不好！是归墟海眼的守护者，或者说……是归墟意志的具现化！”元蚀骇然失色，“快醒来！”

赵铁柱被这恐怖威压一激，从仇恨幻象中短暂挣脱，怒吼着挥舞兽骨棍砸向最先袭来的触手，但棍罡如同泥牛入海，反而被触手缠绕，疯狂吞噬其气血与灵力。元蚀也拼命催动守墓金光，却如萤火之于皓月。

关键时刻，李观鱼猛地睁开双眼！眸中混沌之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历经万千磨难、看破虚妄后的极致清明与坚定！在心魔劫的最后关头，他凭借无上道心与诸宝护持，非但没有沉沦，反而藉此淬炼了神魂，对“寂灭”与“存在”的感悟更上一层楼！虽然修为未曾突破，但道基更加稳固，对力量的掌控也愈发精妙入微。

“混沌之火，焚尽虚妄！星陨为兵，破灭枷锁！”李观鱼长身而起，并指如剑，引动混沌火种之力，混合星辰兵魄的锋芒，化作一道灰中带金的惊天剑罡，斩向缠绕赵铁柱的触手！

“嗤啦！”

剑罡过处，寂灭触手竟被从中斩断，发出痛苦的嘶鸣（并非声音，而是法则层面的波动）！混沌火种对归墟之力的克制，初步显现！

然而，更多的触手从漩涡中心涌出，那两点猩红光芒也越来越近，显露出一具庞大到无法形容的、由无数世界残骸与寂灭法则凝聚而成的模糊巨兽轮廓！其散发出的气息，让李观鱼都感到窒息！

“不能硬拼！源碑指引的方向在那边！”李观鱼感应到万物源碑对海眼某处传来强烈的共鸣。他一把拉起脱力的赵铁柱，将元蚀残魂收回轮回镜胚，周身爆发出璀璨星辉，化作一道流光，朝着共鸣方向急遁而去。

身后，是无数咆哮追来的寂灭触手，以及那缓缓睁开的、充满毁灭欲望的猩红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