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视频嘲讽（2/2）

“磊哥现在混得好，也别这么踩老同学啊……”

李磊回复得很快，每条都带着刺：“我踩他怎么了？他要是有本事，也不至于吃临期的啊！”“有些人就是玻璃心，说两句就受不了了？”

陈凡手指在屏幕上划了划，没评论，也没生气。他只是觉得，李磊像只只会吠的狗，叫得越凶，越显底气不足。

他收起手机，往出租屋走。三楼的出租屋漏雨还没修好，墙角的霉斑又扩大了一圈。他把面包和牛奶放在吱呀作响的桌子上，拿出纸笔，开始整理今天搜集的房源信息。

纸上写着几个小区的名字，后面标着租金、户型和租客需求。这是他白天跑了整整一天，一家家中介问来的。他想做租房中介，没本钱，没人脉，只能靠腿跑，靠嘴问。

刚写了两行，门外传来房东王翠兰的声音，带着刻薄的尖利：“陈凡！下个月房租到底能不能交？不能交赶紧搬，别占着茅坑不拉屎！”

陈凡放下笔，走到门口，没开门：“能交。”

“能交？你拿什么交？”王翠兰的声音更响了，“我昨天还看见你买临期食品呢！别跟我耍嘴皮子，后天之前交不上，我直接把你东西扔出去！”

门外的脚步声走远后，陈凡靠在门上，闭上眼。他想起小时候在孤儿院，冬天没有厚被子，他只能缩在床角；想起刚毕业时找不到工作，在桥洞住了三天；想起刚才李磊的镜头，王翠兰的刻薄……

这些画面像针一样扎在心上，但他没觉得委屈，只是觉得累。累得想躺下，再也不起来。

但也就几秒钟，他睁开眼，眼神又恢复了之前的冷静。他走到桌子前，拿起笔，继续写房源信息。字迹工整，一笔一划，没有丝毫潦草。

他知道，抱怨没用，生气也没用。他现在要做的，是赶紧把中介的事做起来，赶紧赚到钱，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手机又震了一下，这次是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陈凡，我是张院长。李磊那条朋友圈我看见了，你别往心里去。要是有困难，跟院里说。”

陈凡看着短信，手指顿了顿。他跟张院长没什么交集，院长对每个孩子都一样好，却也没格外关照过谁。这条短信，算是意外的温暖。

他回复：“谢谢院长，我没事。”

发送完，他把手机调成静音，继续整理房源。桌子上的临期面包散发着淡淡的麦香，他拿起一个，咬了一口。有点干，但不难吃。

他一边吃，一边想：李磊不是想嘲讽他吗？等着吧。总有一天，他会让李磊知道，靠嘲讽别人找存在感的人，才是最可怜的。

窗外的天彻底黑了，城中村的灯一盏盏亮起来，昏黄的光透过破旧的窗户照进来，落在纸上，落在陈凡低头的侧脸上。他的表情依旧冷淡，却没人知道，这份冷淡下面，藏着怎样的韧劲。

他不知道的是，此刻，他口袋里的手机屏幕，悄悄亮了一下，一行淡蓝色的字一闪而过：【明日签到地点已更新，请注意查看】。只是他没看见，依旧专注地写着，仿佛眼前的这张纸，就是他摆脱底层的唯一希望。

夜越来越深，出租屋里的灯光亮了很久。直到凌晨一点，陈凡才放下笔，把整理好的房源信息放进书包。他躺在床上，看着漏雨的天花板，没睡着。

他在想，明天要是能签到点有用的东西就好了。比如，一个靠谱的租客，或者一份详细的房源名单。他不知道，一场更大的惊喜，正在等着他——一场足以彻底改变他命运的惊喜。

窗外的雨又开始下了，淅淅沥沥的，打在窗户上，像在敲打着一个底层小人物的希望。陈凡闭上眼睛，把所有的疲惫和委屈都压在心底。他知道，明天太阳升起时，他还要继续跑，继续拼。因为他没有退路，只能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