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凤羽遗泽，往事如烟（1/2）

慈云观的夜露尚未散去，辅国公府的书房内已是灯火通明。

沈芷容的尸体被秘密运回，她身上的一切物品都被仔细检查。除了那块至关重要的先皇后衣角，在她贴身的荷包里，还发现了一枚小巧的、刻着“容”字的羊脂玉佩，质地温润，绝非普通宫婢所能拥有。

“查。”萧逐渊只对凌肃说了一个字，声音里带着彻夜的寒意。

天机阁——辅国公府麾下最隐秘的情报网络——全力运转起来。关于沈芷容的一切，从她何时入宫，师从哪位女官，到她的人际往来，甚至她入宫前的家世背景，都被事无巨细地挖掘、呈报。

时若也没有闲着。她再次仔细查验了沈芷容的尸体，尤其是她长期使用“蓝魅”一类药物可能留下的身体痕迹。她发现沈芷容的左手食指指尖有一层极难察觉的薄茧，那是长期使用某种特定工具——比如，用于雕刻或精密绘图——留下的痕迹。

“她可能不仅是一个传递命令的女官，”时若提出自己的推断，“她或许还负责绘制地图，或者……仿制某些信物、印鉴。”这解释了为何“青蚨”的指令能如此精准地传递，且难以追踪。

午后，初步的调查结果便汇总到了萧逐渊的书案上。

沈芷容，年二十，出身江南沈氏旁支，家道中落。十二岁时因聪慧灵秀被选入宫中女学，因其过目不忘之能及一手精湛的绣工、画技，很快脱颖而出，被拨至已故端慧皇后宫中伺候笔墨。端慧皇后薨逝后，她几经辗转，最终凭借能力成为御前尚仪，深得皇帝信任。

“端慧皇后宫中……”萧逐渊指尖敲打着这份履历，目光锐利，“她与先皇后的关系，绝不止是主仆那么简单。”

“世子，”凌肃呈上另一份密报，语气凝重，“我们核查了沈芷容的出身。江南沈氏旁支不假，但她的生母……据查，曾是端慧皇后未出阁时，在身边伺候的一名贴身侍女，后因故被放出府，才嫁与沈氏。”

一切似乎都串联了起来！沈芷容的母亲是端慧皇后的心腹侍女，那么沈芷容本人，很可能从血脉到教养，都深受先皇后的影响，甚至可能就是先皇后生前布下的一枚暗棋！

“那块衣角，”时若拿起那块被沈芷容紧握的布料，上面的刺绣徽记在灯光下泛着陈旧的光泽，“她临死前紧握着这个，是想告诉我们，她所做的一切，或许与先皇后有关？或者，是想暗示害死先皇后的真凶？”

先皇后之死，本就是宫中的一桩悬案。官方记载是产后血崩，但宫中一直有流言蜚语。

“若先皇后之死并非意外……”萧逐渊眸色深沉如夜，“那么沈芷容潜伏宫中，一步步爬上高位，利用‘青蚨’的势力，她的最终目标，恐怕不仅仅是搅乱朝纲，而是……复仇。”

为端慧皇后复仇！这个动机，足以驱使一个身怀绝技又心怀执念的女子，做出任何疯狂的事情。

“那么，她复仇的对象是谁？”时若追问，“是当今太后？还是……其他什么人？”她想起之前关于太后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