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树倒猢狲散，新局暗潮生（1/2）

柳氏被禁军当场带走，珊瑚作为重要人证亦被押走。丞相府一夜之间，天翻地覆。

时文正站在一片狼藉的前院，望着被押走的柳氏和女儿时玉（因涉嫌知情不报被一并带走问话），脸色铁青，身形仿佛瞬间佝偻了许多。他纵横官场多年，没想到祸起萧墙，竟栽在了自己后宅妇人手中，勾结逆党，毒害宫妃，哪一条都是足以抄家灭族的大罪！若非萧逐渊言明“只究首恶，协从查办”，恐怕整个相府此刻都已陷入囹圄。

府内下人更是噤若寒蝉，往日柳氏院里的心腹婆子丫鬟被抓的抓，关的关，剩下的无不提心吊胆，生怕被牵连。往日里对静心苑的轻慢早已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杂着恐惧与探究的复杂目光。

静心苑成了这场风暴中唯一的“净土”。

时若站在院中，能清晰地感受到府内气氛的剧变。柳氏的倒台，意味着压在她头上最大的一座山被搬开了。她再也不用担心来自继母的明枪暗箭，生活用度也无人再敢克扣。

然而，她心中并无多少喜悦，反而更加沉重。

柳氏不过是“青蚨”埋在京城众多棋子中的一枚，甚至可能只是一枚被利用的弃子。真正的幕后黑手，依旧隐藏在更深层的暗处。而自己，因为与萧逐渊的合作，以及展现出的能力，恐怕已经正式进入了那些人的视线。

“小姐，”安禾小心翼翼地端来茶水，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又有些茫然，“柳夫人她……真的完了吗？”

“法网恢恢，疏而不漏。”时若接过茶水，语气平静，“她既然做了，便要承担后果。”她没有多说，柳氏的结局已不是她需要关心的。

青穗从外面回来，低声道：“小姐，府里现在乱得很，老爷闭门不出，府务暂由老管家打理。外面……关于柳夫人勾结逆党、谋害德妃的传言已经传开了，沸沸扬扬。”

时若点了点头。这是意料之中。萧逐渊既然动了手，必然要造足声势，一方面坐实柳氏罪名，另一方面，也是敲山震虎，警告那些与“青蚨”有牵连的其他人。

“我们静心苑，一切照旧。”时若吩咐道，“安禾，约束好我们的人，不得参与府内是非，不得议论主家之事。青穗，警戒依旧，不可松懈。”

“是，小姐。”两人齐声应道。

傍晚时分，凌肃再次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静心苑，带来了萧逐渊的最新消息。

“柳氏已初步招认，承认通过其娘家商队，为‘青蚨’转运了一些‘药材’和‘书信’，但她声称不知那是逆党，只以为是普通的走私，更不承认指使珊瑚毒害德妃。珊瑚则咬死是受柳氏指使。”凌肃语气平板地汇报，“世子让属下告知大小姐，柳氏虽未必知晓全部内情，但其娘家商队与南境的往来账目，是条重要线索，已派人加紧追查。”

时若沉吟片刻，问道：“德妃娘娘那边……”

“德妃娘娘得知真相，惊怒交加，已向皇上陈情。皇上震怒，下旨严查‘青蚨’。”凌肃道，“经大小姐诊治后，德妃娘娘凤体已无大碍，那混合香毒也已清除。娘娘……对大小姐颇为感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