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旧影绕新局，青蚨动疑云（2/2）

“是么？”萧逐渊逼近一步，气势迫人，“那你可知，‘七星海棠’之毒？可知‘靛青蕨’？你的新主子，用的手段可比永王狠辣多了。他们连济世堂的普通百姓都想毒杀，你觉得会放过你这个知晓内情的关键人犯？”

庞海脸色瞬间惨白。“七星海棠” 和 “靛青蕨” 这两个词，如同重锤击中了他。他显然知道这两样东西的关联和厉害。

“我……我说了，能活命吗？”他终于崩溃，抬头看向萧逐渊，眼中是绝望的乞求。

“那要看你说的是什么。”萧逐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告诉我，永王之后，是谁在通过永丰粮行的渠道，继续与‘海鹞子’交易？药材、粮食，运往何处？接头人是谁，有何特征？”

庞海喘着粗气，艰难地开口：“是……是一个被称为‘先生’的人接手了这条线。我……我只见过他的信使，是个……是个哑巴，但右手只有四根手指！交接地点……多在城西的墨韵斋后巷。药材……大部分还是按旧例送往东南，但近两个月，有一小批特殊的，被要求单独分出来，运力……似乎转向了西北方向……”

哑巴，四根手指！墨韵斋！西北方向！

这几个关键信息，与严锋之前调查刘瑾时发现的哑仆，以及墨韵斋这个地点完全吻合！而且西北方向，这超出了“海鹞子”的活动范围，引入了新的地理悬念。

几乎在同一时间，关于鹞鹰的调查也有了惊人进展。

负责搜查山崖的暗卫回报，在崖底发现了血迹和衣物碎片，以及打斗的痕迹，但并无尸体。更令人意外的是，在距离崖底数里外的一个猎户口中得知，当夜曾看到一个满身是血、行动如鹰隼般迅捷的黑衣女子，劫走了他的马匹，往北而去。

“北边……”萧逐渊看着地图，“不是永王旧部盘踞的方向，她要去哪里？”

时若轻声道：“一个心高气傲的死士，任务失败，主上覆灭，她若不死，心中所积，唯有复仇。她或许，也在用自己的方式，寻找导致永王覆灭的真正元凶。”

就在此时，都察院副都御史李铭的夫人到访济世堂求医。诊脉过后，李夫人借支开下人的时机，快速低语：“世子妃，我家老爷让提醒世子和您，近日京城似有‘青蚨’重现之象，此物恋旧，尤喜栖于腐朽之木，望千万珍重。”

“青蚨”、“恋旧”、“栖于腐朽之木”！

这隐晦的警告，瞬间将庞海提供的“永王旧线被接手”、鹞鹰的“复仇”、以及刘瑾与墨韵斋的关联，串联了起来！

“青蚨……”时若送走李夫人后，立刻将消息告知萧逐渊，“李铭是在暗示，这个组织正在利用永王倒台后留下的势力真空和残余网络，重新布局！”

萧逐渊铺开舆图，手指从代表皇宫的太医院，划向城西的墨韵斋，再指向庞海提到的西北方向，眼神冰冷彻骨：“原来如此。‘青蚨’并非新生，而是隐匿已久。永王的崛起与覆灭，恐怕都未必逃过他们的算计。如今，他们只是从容地走出来，接收永王留下的‘遗产’罢了。”

他看向时若，目光交汇间，皆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我们的对手，比永王更古老，更隐蔽，也更可怕。”

“但既然他们已经动了，”时若的声音清晰而坚定，“我们便奉陪到底。”

窗外，夜色更浓，一场围绕古老组织“青蚨”的较量，正式拉开了序幕。而庞海的口供与鹞鹰的行踪，将成为刺破这重重迷雾的第一缕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