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尘埃落定,新篇将启(1/2)

景帝那句“太让朕失望了”,如同九天垂落的冰凌,瞬间冻结了永王萧承睿脸上所有强装的镇定与血色。他僵立在金殿中央,仿佛一尊骤然失去灵魂的泥塑,周围的喧嚣、指责、惊愕的目光,都似乎离他远去,只剩下御座上那双俯瞰下来、冰冷而陌生的眼睛。

他没有再辩解。在萧逐渊拿出的如山铁证面前,在时珩那恰到好处的“反水”面前,任何辩解都显得苍白无力,甚至可笑。他知道,自己输了,一败涂地。多年的苦心经营,暗中的筹谋布局,都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削去萧承睿亲王爵位,废为庶人,圈禁宗人府,非诏不得出。”景帝的声音不带丝毫感情,如同宣读着一份与己无关的判词,“其党羽,凡涉案者,交由锦衣卫与三司会审,按律严惩,绝不姑息!御史周明,构陷忠良,罪加一等,即刻革职拿问,查抄家产!”

“陛下圣明!”以时文修为首,大部分官员齐声高呼,声音中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与对皇权的敬畏。一些原本依附永王的官员,此刻已是面无人色,抖如筛糠。

萧逐渊躬身领旨,目光扫过面如死灰的永王,眼神冷冽如刀。这场持续数月、波及朝野的惊天大案,终于在这一刻,以这样一种雷霆万钧的方式,暂告一段落。

两名殿前侍卫上前,除去了萧承睿象征亲王的冠戴和玉带。他没有任何反抗,任由侍卫将他带离金殿,只是在经过萧逐渊身边时,他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嘶哑地说了一句:“萧逐渊……还有那时若……我们……还没完……”

萧逐渊面无表情,甚至连眼神都未曾波动一下。

退朝的钟声响起,百官心思各异地退出大殿。时文正仿佛虚脱般,官袍已被冷汗浸透,他看向不远处正与萧逐渊低声交谈的女儿,眼神复杂难言。今日若非她与萧逐渊运筹帷幄,时家恐怕已在万丈深渊。

时珩依旧跪在原地,脸色苍白,身体微微发抖,不知是因为后怕,还是因为别的。今日他在金殿上的表现,可谓惊险万分,一步踏错,便是万劫不复。

“时珩。”景帝的声音再次响起。

“罪民在。”时珩连忙叩首。

“你虽受人胁迫,参与构陷,但终究是迷途知返,于关键时刻揭露真相,也算有功。”景帝的语气缓和了些许,“朕念你年幼,且未造成实质恶果,免去你的罪责。望你日后洗心革面,用心进学,莫要再行差踏错。”

“谢陛下隆恩!罪民…不,学生定当谨记陛下教诲,绝不敢忘!”时珩重重磕头,声音带着哽咽,这一次,似乎多了几分真实。

尘埃,似乎就此落定。

接下来的数日,京城经历了一场前所未有的清洗。锦衣卫缇骑四处出动,根据账册、供词以及萧承睿府中查抄出的更多密信,将永王党羽连根拔起。涉案官员或被罢黜,或被下狱,家产抄没。那个在流言中推波助澜的国子监司业张渚、昭阳公主的女官彩月,也未能幸免。昭阳公主因此被皇后申饬,禁足宫中。

曾经显赫一时、门庭若市的永王府,转眼间便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凶宅。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相府门前虽然依旧低调,但暗地里前来拜访、示好的官员却渐渐多了起来。时文正经历此劫,在朝中地位反而更加稳固,只是他经此一事,似乎也看透了许多,行事愈发谨慎。

医馆重新恢复了往日的热闹,甚至比之前更加繁忙。那些曾经因流言而却步的病患,如今带着愧疚与感激蜂拥而至。时若“神医”与“神断”之名,经此一役,更是响彻京城,无人再敢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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