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阵中涅盘·狂医觉醒（1/2）

暴雨还在下。

齐砚生站在高压电网外，雨水顺着发梢流进脖颈。他右手握着一根银针，指尖已经发白。狂医被电网锁住，身体不再抽搐，但体内能量正在翻涌。

古瞳亮起。

他看到狂医脊椎七根玄铁针开始熔断，金黑两股异能在融合，正生成一种新的紫色毒雾。这股力量沿着经脉向上冲，直逼脑域。

狂医忽然仰头大笑，声音撕裂雨声。他的眼睛完全赤红，嘴角裂开，渗出血丝。那笑声不是人类该有的，像是从地底爬出来的。

齐砚生立刻闭眼。

他将手中银针刺入自己膻中穴。

痛感炸开，全身一颤。古瞳瞬间清晰，视野里的一切都变成了流动的光路。他看见狂医体内那两股能量已经绞成一团，中心凝聚出紫黑色核心，像一颗跳动的心脏。

不能再等了。

他睁眼，双瞳青光暴涨，低喝一声：“玄枢归位。”

右手一挥，七十二根银针从药囊中激射而出。针尖划破雨幕，在空中迅速排列，组成一幅古老阵图。符文浮现，隐隐有嗡鸣声响起。

这是《玄枢九针》完整阵法。

阵图悬浮于电场上空，缓缓旋转。天地间一股隐力被引动，空气变得沉重。齐砚生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正中阵心。

血光炸开。

七十二道青芒从阵图垂落，穿透电网，直插狂医周身要穴。每一根针落下，对方身体就震一次。紫色毒雾开始倒流，被强行拉回经脉。

最后一针，对准眉心印堂。

银针落下时，狂医猛然抬头，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嘶吼。他挣扎起来，肌肉暴起，电网剧烈晃动。电流打在他身上，皮肤焦黑又再生，再生又焦黑。

齐砚生站稳脚跟，左手按住胸口护腕。旧疤裂开，血渗出来。他不管这些，右手死死锁定最后一针轨迹。

针尖触到皮肤。

一瞬间，狂医全身剧震。

紫雾如潮水般退去，全部被吸入七十二根银针连接的经络网络。他的双眼赤红褪去，呼吸慢慢平稳。电网中的身体松了下来，头微微垂下。

雨还在下。

一片银杏叶随风飘来，轻轻落在他摊开的手掌上。

他低头看着叶子，手指微微收紧。过了很久，才开口说话。声音沙哑，但清楚。

“原来……秋天……是这样的。”

齐砚生没有动。

他看着阵图仍在运转，七十二根针悬在空中，维持着对狂医的压制与疏导。他的体力几乎耗尽，双腿发软，靠意志撑着不倒。

护腕上的血迹被雨水冲淡，但伤口还在流。

他知道现在不能收针。封印还没完成，狂医体内的能量虽然平息，但随时可能反弹。只要有一丝失控，刚才的一切都会白费。

他盯着对方的脸。

狂医闭着眼，手掌仍握着那片叶子。脸上没有杀意，也没有痛苦，只有一种刚醒来的人才有的茫然。

齐砚生缓缓吐出一口气。

他抬起手，用袖子擦掉脸上的雨水。动作很慢，像是怕惊扰什么。

“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他问。

狂医没睁眼，声音很低：“我不确定。”

“你被人改过记忆，植入了战斗程序。你不是杀手，也不是武器。”齐砚生说，“你是病人，和我救过的很多人一样。”

狂医的手指动了动。

“我做过很多事。”他说，“杀过人，放火，把活人送进培养舱。那些画面一直在脑子里转。”

“那是他们塞给你的。”齐砚生打断，“不是你选的。”

狂医终于睁开眼。

他的目光很清，不像刚才那样浑浊。他看向齐砚生，看了很久。

“你说你会带她来？”

“我说过。”齐砚生点头，“只要你还想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