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幻境溯源·血色童年（2/2）

而那张百日照……说明沈清梧并非普通受害者。她是原始样本。

狂医喘着粗气，毒钳垂下，但没有收势。他的眼神在清醒与暴走之间摇摆。

齐砚生没有再进攻。他慢慢站直，声音平稳：“你记得那个味道吗？白明洲毛毯上的药草香。他们给你换过三次配方，最后一次加了宁神花。你在第七次实验后开始做梦，梦见有人抱着你唱歌。”

狂医身体一僵。

“你不是怪物。”齐砚生说，“你是第一个活下来的。”

狂医喉咙滚动，像是想说话，却又被什么压制。他的左手微微抽动，似乎在抵抗体内程序的控制。

齐砚生往前走了一步。

“你说你要复仇，可你真正恨的是谁？是把你变成这样的裴玉容，还是那个亲手给你打镇定剂的‘母亲’？”

毒钳轻轻颤动。

风从天台边缘吹来，带着雨后的湿冷。远处警笛声越来越近，但这里的时间仿佛凝固。

狂医的左眼突然眨了一下。

这个动作很轻微，却让齐砚生停下脚步。

他知道对方听进去了。

可下一秒，狂医的头猛然转向他，毒钳再次抬起。肌肉绷紧，杀意涌动。

齐砚生迅速后撤，手中银针蓄势待发。他知道刚才的对话只是短暂动摇，并未真正打破控制。

但他已经拿到了最关键的信息。

狂医不是独立个体。他是复制链的开端，也是所有药人的源头。而沈清梧的存在，不是意外，是设计的核心。

裴玉容要的从来不是单纯的畸变体军队。

她要的是一个能承载青囊门血脉、又能承受双生灵脉融合的完美容器。

沈清梧是原型，狂医是试验品，寒隼是备份。

而现在，朔日将近。

齐砚生盯着狂医的毒钳，低声说：“你还记得怎么哭吗？”

狂医的动作顿了一下。

就在这一瞬，齐砚生抬手，一根银针射出，直取对方肩井穴。不是攻击，而是刺激神经反射区，逼迫身体做出本能反应。

毒钳偏移，砸向旁边的冷却塔。

金属爆裂声响起，碎片四溅。

齐砚生趁机靠近，在狂医耳边说：“下次见面，我会带她来。”

狂医的身体剧烈颤抖，像是在挣扎。他的嘴动了动，吐出两个字：“……别来。”

齐砚生退后两步，看着对方重新低头，呼吸沉重，毒钳仍未收回，但不再主动攻击。

他知道这场对峙暂时结束。

他也知道，真正的决战还没开始。

他摸了摸眉心，那里还在隐隐作痛。古瞳的负担比想象中更重。但他不能停下。

远处传来直升机的轰鸣。

齐砚生站在原地，望着狂医佝偻的身影，右手缓缓握紧最后一根银针。

针尖滴落一滴血，落在冰面上，迅速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