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朔日劫持·药臼裂痕(2/2)

“你说……我被救过?”他声音嘶哑,“谁救的?”

齐砚生没有回头,只将沈清梧轻轻抱起,放在病床上。他取出一枚银针,沿她任脉轻点三穴,封住能量逆流风险。随后才站起身,看向寒隼。

“十年前,有个孩子被人贩子注射畸变药剂,关在废弃制药厂。他全身经络被火毒侵蚀,意识濒临崩溃。”齐砚生声音平静,“有人用七根银针,把他从死亡边缘拉回来。”

寒隼呼吸急促起来。

“那个人……是你?”

齐砚生没有否认。

“那你为什么不记得?”他盯着寒隼,“因为你被种下了‘遗忘’指令。每一次执行任务,记忆就会被清除一次。但你的身体还记得——所以你会在杀人后留下并蒂莲。那是你唯一能保留的情感符号。”

寒隼低头,看见腰间青铜锁正在发烫。锁芯微微震动,似有记忆碎片松动。

“沈清梧体内的毒素,和你体内的月白能量同源。”齐砚生缓缓道,“你们都被改造过,但方向相反。她是容器,你是钥匙。裴玉容想用你们完成‘魂引’仪式,激活青囊门最后的力量。”

寒隼猛地抬头:“那她……到底是谁?”

齐砚生沉默片刻,俯身拾起一片带刻纹的药臼残壳。指腹摩挲“齐氏”二字,冰冷的金属传来久违的熟悉感。

他终于明白,为何每次见到沈清梧,古瞳都会不受控制地泛起青光。

不只是因为医者本能。

而是血脉共鸣。

“她是我的妹妹。”他说,声音低沉却坚定,“也是我必须守住的人。”

寒隼怔住。

窗外风止,一片并蒂莲静静坠落,覆盖在地板的血迹之上。

齐砚生将药臼残片贴身藏入衣袋,左手握住青铜药杵。左腿旧伤渗血,染红军团裤管,但他站得笔直。

沈清梧躺在病床上,手中仍紧握残片,耳后疤痕微光未散。

寒隼靠在窗台,右手垂落,火脉跳动渐缓。

病房寂静如渊。

齐砚生目光扫过破碎的药臼、洒落的银针、昏迷的沈清梧,最终落在寒隼脸上。

“你还记得第一次见我的样子吗?”

寒隼摇头。

“你在暗巷里,浑身是血,手里攥着一根断针。”齐砚生声音很轻,“我说,再闹就扎你哑穴。”

寒隼瞳孔微动。

仿佛有画面闪过——雨夜、银光、一只伸过来的手。

他的喉咙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

齐砚生却突然转身,走向门口。

脚步沉重,却未迟疑。

他知道,这场劫持不是终点。

而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