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石门启？古瞳初照见玄机（2/2）

齐砚生仍立于原地，双手垂落，双目金青流转，对身后变故毫无反应。他的身体像是成了古瞳的容器，意识沉入那浩瀚针轨之中，正被无数失传技法冲刷神识。

幻象迭起。

他看见父亲站在祖殿中央，手持药杵宣读门规；

看见母亲焚毁残卷，火光映照她决绝的脸；

看见青囊门火海冲天，长老们以身为阵，封印邪祟；

看见五岁那年，自己蜷缩在角落，看着父母倒在血泊中，手中银针掉落泥泞……

这些画面不是回忆，是烙印在《玄枢九针》中的真实记录，是历代传人心血凝成的警示。

“医者，当以命换命。”

这八个字在他识海炸响。

他的手指微微抽搐，指甲掐入掌心，用疼痛维持最后一丝清明。他知道，若此刻彻底沉沦，古瞳将吞噬他的意志，成为纯粹的知识傀儡。

沈清梧望着他，嘴唇微颤。她不知该如何唤醒他，只能死死握住药臼，低声唤道：“齐砚生……回来。”

这一声极轻，却像是穿透了层层幻象。

齐砚生眼中的金青之光略微收敛，呼吸稍稍平稳。

就在此时，墙角传来金属刮地之声。

寒隼撑着匕首，缓缓站起。他抹去嘴角血迹，左臂垂落，火脉已被银针封锁，动弹不得。但他眼神未变，依旧冷静如刃。

“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打开了什么。”他声音沙哑，“那不是传承……是诅咒。”

齐砚生仍未回应，只是缓缓抬起右手，指尖轻抚左腕旧疤。七色丝线早已断裂，可那疤痕下的纹路，竟与石壁残存符文隐隐呼应。

寒隼盯着他，忽然冷笑：“你以为裴玉容是终点？她不过是棋子。真正想拿到《玄枢九针》的……从来都不是她。”

话音未落，他猛踩地面，借力前扑，匕首横扫，直取齐砚生持针之手！

齐砚生终于动了。

他头也不回，右手一抖，三根银针离指而出，呈品字形射向寒隼足下三寸。针尖入土即止，却引动地下残余气机，形成短暂滞空场。寒隼身形一滞，跃势中断，被迫收招后撤。

沈清梧趁机挡在齐砚生身后，药臼横于胸前，目光紧锁寒隼。

寒隼站定，喘息粗重，眼中却燃起异样光芒：“你不需要敌人……你只需要一个能听懂真相的人。”

齐砚生缓缓转过身。

双瞳金青未散，却已有了焦距。

他看着寒隼，声音低哑，却清晰无比：“你说真话的时候，心跳会慢半拍。”

寒隼一怔。

下一瞬，齐砚生抬手，第四根银针抵在指尖，遥遥指向他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