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茶摊欺生，无辜受辱（2/2）

“喊啊！”雷淞然吼回去，“你有种就喊！看看是谁在欺负老实人！”

“老实人？”老板冷笑，“你们这种乡巴佬进城，不偷就不错了。谁知道是不是逃犯？通缉令上画的就跟你差不多！”

李治良脸色白了。

雷淞然却笑了：“你猜对了。我们真是逃犯。”

老板一愣。

“专偷大户人家的金库。”雷淞然咧嘴，“昨儿刚劫了督军府，分了五百大洋。我哥拿着钱去嫖娼，我在外望风，结果他嫖完不给我分，咱俩打起来了，一路追到这里。”

老板脸色变了。

雷淞然拍拍裤兜：“钱就在这儿，你要不要搜？”

老板后退半步，眼神闪烁。

李治良急得直拉他袖子：“你说啥呢！”

“我说实话啊。”雷淞然耸肩，“反正你现在也得罪完了，不如一起死。”

老板咬牙：“滚！都给我滚！”

“滚？”雷淞然坐回凳子，“我还没喝完这碗茶呢。你这水又苦又涩，至少让我喝个本。”

“你不走是吧？”老板抓起铜壶，“我让你喝个够！”

他提壶就要浇。

雷淞然也站起来，一脚踢翻凳子：“你今天要是敢碰我哥一下，我拆了你这破摊子！”

“你来啊！”老板把壶往地上一墩，“有本事你砸！砸了我找巡警连你带他一起关进去！看看谁先哭爹喊娘！”

李治良突然开口：“我们走。”

雷淞然扭头：“你说啥？”

“我们走。”李治良站起身，背上木匣，“不喝了。”

雷淞然瞪着他：“你就这么认了？”

“我不认又能怎样？”李治良声音哑了，“你能打赢他？能打赢巡警？能打赢这个镇？咱们只是来找人的，不是来拼命的。”

雷淞然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笑出声：“行，你厉害。忍字头上一把刀，你把它当饭吃了。”

他弯腰捡起自己的碗，走到老板面前，慢慢倒扣过来。

“啪”一声，碗底朝天。

“这碗我不喝了。”他说，“留给你当尿盆。”

老板气得脸红：“滚！再不滚我叫人了！”

雷淞然转身，走到李治良身边，低声说：“你护着所有人，可谁来护着你？”

李治良没回答。

两人往街口走。

走了十来步，雷淞然突然停下。

“回来。”

“干啥？”

“回来。”雷淞然拉着他就往回走。

李治良挣扎：“别惹事了……”

“我不惹事。”雷淞然眼睛盯着茶摊，“我就拿回属于我们的东西。”

他们走回桌边。

雷淞然弯腰，从砖头底下抽出那枚垫桌腿的铜板。

“这是我们的钱。”他拍在桌上，“一文不少。”

老板刚要骂，雷淞然已经转身，拉着李治良走了。

两人背影消失在街角。

老板啐了一口：“呸，穷疯了。”

他弯腰收拾残局，拿起那只倒扣的茶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