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扬威边军，得授游击（1/2）

鹰嘴峡大捷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乘着凛冽的北风，迅速传遍了周边区域，也传向了正在后方收拢残兵、焦头烂额的边军主力耳中。

起初，听到“神箭宗”、“八百弟子”、“两千溃兵”、“全歼五百柔然守军，夺回鹰嘴峡”这些字眼时，几乎所有人都以为是荒谬不堪的谣传。

尤其是那位刚刚经历丧师失地、正承受着巨大压力的边军主将——镇北将军郭韬，更是将信将疑，甚至怀疑这是柔然人散布的惑众谣言。

然而，接二连三从鹰嘴峡方向逃回的柔然溃兵，以及陆续抵达、证实了消息的边军零星斥候，最终让郭韬不得不相信，这看似天方夜谭的战绩，竟是真实发生的！

“神箭宗……牛天扬……还有那个八岁的……游击将军？”郭韬在自己的临时中军大帐内，反复咀嚼着这几个名字，布满血丝的双眼中充满了震惊与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他深知鹰嘴峡的战略地位，更清楚在如今全线溃败、士气低迷的情况下，这样一场干净利落的胜利，对于稳定军心、提振士气，有着何等巨大的意义！

“备马！本将要亲自去鹰嘴峡！”郭韬猛地站起身，做出了决定。

他必须亲眼去看看，这支突然冒出来的“奇兵”，尤其是那个被传得神乎其神的“娃娃将军”，究竟是何方神圣。

当郭韬在一队亲卫的簇拥下，风尘仆仆地赶到鹰嘴峡时，看到的景象让他这位久经沙场的老将也为之动容。

峡口已然被重新加固，设立了简易却有效的防御工事。

神箭宗弟子与收拢的边军混合编队，正在紧张而有条不紊地清理战场，搬运尸体，救治伤员。虽然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疲惫，但眼神中却燃烧着一种劫后余生、并且重新找回信心的光芒，与他在后方看到的那些溃兵截然不同。

而在峡口最高处的一块巨岩上，他看到了两个人。

一位是须发微白、身形挺拔如松的老者，正目光锐利地巡视着整个峡谷的布防，正是他曾有过数面之缘的神箭宗长老牛天扬。

而另一位，则让郭韬的目光瞬间凝固。

那是一个身形瘦小、穿着合身青色劲装的少年，他背着一张与他体型似乎不太相称的硬弓，正蹲在地上，用手指在沙土上划拉着什么，似乎在推演着什么。

阳光洒在他尚且稚嫩却异常沉静的侧脸上，仿佛镀上了一层淡金。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亲眼看到一个如此年幼的孩子，身处这尸山血海、肃杀凛冽的战场核心，郭韬心中依旧涌起了巨大的荒谬感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悸动。

“郭将军！”牛天扬率先发现了郭韬一行人，朗声招呼，带着牛凤从巨岩上跃下，迎了上来。

“牛长老！久违了！”郭韬翻身下马，快步上前，紧紧握住牛天扬的手，语气激动，“鹰嘴峡一战，挽狂澜于既倒，壮我军威，振我士气！郭某……代北疆将士与百姓，谢过神箭宗高义！”

他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瞟向了牛天扬身旁那个安静站立的少年。

牛天扬自然明白，笑着将牛凤轻轻向前推了一步，介绍道：“郭将军，这便是小老儿的孙儿，也是我神箭宗弟子，牛凤。凤儿，这位是镇北将军郭韬郭将军。”

牛凤上前一步，不卑不亢，依照军礼，抱拳躬身，声音清晰沉稳：“晚辈牛凤，见过郭将军。”

没有怯懦，没有慌张，只有一种与年龄不符的从容与镇定。

郭韬仔细打量着牛凤，试图从他脸上找出丝毫作伪或者被刻意培养的痕迹，但他看到的，只有一片清澈见底、却又仿佛蕴藏着深邃智慧的平静。

“牛……小将军，不必多礼。”郭韬的声音不自觉地放缓了些，“鹰嘴峡之战，可是小将军谋划？”

牛凤微微颔首，语气平和：“是晚辈与爷爷，以及诸位同门、边军弟兄共同商议所为，侥幸成功，不敢居功。游击将军这个称号也是无奈之举，还望将军……”

他没有丝毫居功自傲，反而将功劳归于众人，这份气度，让郭韬心中又高看了一眼。

“事急从权，一个名号而已！”郭韬无所畏的摆了摆手，神色郑重，“以寡敌众，以弱胜强，更是利用地形，将箭术威力发挥到极致，此等谋略与胆识，岂是‘侥幸’二字可以概括？”他顿了顿，问道，“不知小将军接下来，有何打算？”

牛凤抬起眼，目光望向北方，那里烟尘未散，战火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