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追查旧案,险象环生(1/2)
二皇子乾德义的锦囊,如同揣在怀中的一块烙铁,时刻提醒着马凤他如今的身份和处境。
大皇子乾德仁那看似平淡却暗藏深意的一瞥,也在他心中留下了印记。
然而,这些都未能动摇他核心的目标——兰台宫,以及宫内那个与他血脉相连的人。
要接近兰台宫,硬闯是下下之策,唯有智取。
而智取的前提,是信息。
他需要了解当年“狸猫换太子”一事的更多细节,需要知道母亲冯夫人在宫中的确切处境,需要摸清看守兰台宫的力量配置,更需要找到一条能够安全潜入的路径。
宫中的档案,或许是一个突破口。
这日轮到他休沐,他并未在泥鳅巷的小院多待,而是换了一身不起眼的灰布棉袍,将面容稍作遮掩,再次来到了皇城附近。
他的目标,是位于皇城外廷东南隅的“典籍库”。
那里存放着并非最机要、但也涵盖部分宫廷人事、旧例档册的文书。
直接调阅丽妃相关的核心档案绝无可能,那无异于自曝身份。
但他需要一个合理的借口,接触到可能涉及当年事件边缘的记录。
他早已想好说辞。
凭借“御前带刀侍卫”的腰牌,他顺利通过了外廷的守卫盘查,来到了典籍库所在的院落。
这是一座略显陈旧的殿宇,空气中弥漫着纸张和墨锭混合的陈旧气味,带着一种与世隔绝的沉静。
接待他的是一个头发花白、戴着老花镜的老典簿,姓周,看上去在这故纸堆里待了大半辈子,神情有些木然。
“这位侍卫大人,有何贵干?”
周典簿声音沙哑。
马凤拿出腰牌示意,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属于新晋侍卫的几分青涩与认真,拱手道:“周典簿,打扰了。在下马凤,新任御前侍卫。因初入宫闱,恐不谙旧例,冲撞了贵人。故而想查阅一下近十年来,宫中关于侍卫轮值、仪仗规制,以及……嗯,一些涉及宫眷移居、宫苑管理的旧档,以便熟悉规矩,更好当差。”
这个理由合情合理。新侍卫查阅旧例以熟悉宫规,是上进的表现。
而提及“宫眷移居”、“宫苑管理”,则巧妙地将范围覆盖到了可能涉及冷宫人员变动的记录。
周典簿浑浊的眼睛打量了他一下,似乎觉得这个年轻侍卫有些过于认真,但也没多问,只是慢吞吞地指了指一旁堆积如山的架阁库:“那边丙字库,存放的是弘业朝以来的部分宫苑、人事杂录。你自己去翻吧,记得原样放回,不得损毁。”
说完,便不再理会,自顾自地继续整理手中的一卷册子。
“多谢典簿。”
马凤心中微喜,面上不动声色,快步走向丙字库。
库房内光线昏暗,只有高窗透入几缕微光,映出空气中浮动的尘埃。
一排排高大的架阁上,密密麻麻地排列着各种册籍、卷宗,大多蒙着一层薄灰。
空气中那股陈旧纸张特有的气味更加浓郁。
马凤定了定神,开始按照架阁上的标签,快速而仔细地搜寻。
他不敢直接寻找“丽妃”或“冯夫人”的字样,而是先从“宫苑修缮记录”、“内廷人员调配杂录”以及“侍卫轮值更迭”之类的册子入手。
时间一点点过去,他翻阅的速度极快,目光如电,十岁孩童特有的专注力和记忆力在此刻发挥了巨大作用。
他需要从这些看似无关的庞杂信息中,筛选出可能与兰台宫、与十年前那段往事相关的蛛丝马迹。
在翻阅一本《鼎丰十一年内廷用度简录》时,他的手指猛地顿住。
那一页记录的是当年各宫苑的炭火、灯油等份例分配。
在“兰台宫”条目下,原本定额的用度被朱笔划去大半,旁边用小字批注:“按制减等,冯氏静养。”
鼎丰十一年,正是他出生的那一年!
“冯氏”,无疑就是指他的母亲冯夫人!“静养”,不过是幽禁冷宫的委婉说辞。这条记录印证了母亲确实在那个时候就被移居兰台宫,并且待遇被大幅削减。
他的心微微抽紧,继续快速翻阅。
又在一本《侍卫司轮值备要》的旧档中,他发现鼎丰十一年前后,负责宫禁巡查的侍卫编制和巡逻路线有过数次细微调整,尤其是在靠近西苑和冷宫区域的班次,变动似乎比其他区域更为频繁。这正常吗?
是巧合,还是为了掩盖什么?
他还找到了一些记录当年宫中人员“病故”或“恩放出宫”的名册。
在鼎丰十一年下半年的名册中,他看到了几个陌生的名字,标注着“暴毙”或“急症而亡”,其中就包括……当年丽妃宫中的几名接生婆和贴身宫女!
虽然记录语焉不详,但这与爷爷牛天扬所述的情况隐隐吻合!
这些人的“暴毙”,显然是为了灭口!
马凤的心跳不由得加快,呼吸也略微急促。
他强压下激动,将这些关键信息死死记在脑中。
他不敢做任何标记,只能依靠超强的记忆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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