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最后的淬炼（上）（2/2）

王凯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扯出一个疲惫的笑容，声音嘶哑：“比…比跑步累多了…这枪…真沉…” 他掂了掂手里的mp5k，苦笑道，“指望我拿着它杀敌…不如指望我把它当板砖砸人靠谱点…”

这带着自嘲的实话，却让刘佳佳的心更沉了。她看着他布满红血丝的眼睛里那份深重的疲惫和无奈，以及深处那抹不肯熄灭的、如同风中残烛般的求生意志，一股强烈的冲动涌上心头。

她蹲下身，在王凯有些愕然的目光中，伸手拿过了他手中的mp5k。动作自然而流畅，冰冷的金属在她手中仿佛有了生命，重量分布、握持角度瞬间调整到最佳。她没有看王凯，目光落在枪身上，声音平静得像在讲解一道菜谱：

“握这里，”她调整了一下王凯刚才明显别扭的握枪手势，“虎口压实，食指第一指节轻触扳机护圈外侧。肩膀放松，不要耸肩。抵肩…不是用肩膀去顶枪托，是让它自然贴合你的肩窝…对，就是这样。”她轻轻托了一下王凯的手臂，帮他找到那个最稳定、最能缓冲后坐力的姿势。

“瞄准…不要刻意去‘瞄’头或者心脏。慌乱中打不准的。对准躯干中心，最大的面积。扣扳机…不是猛扣，是均匀地、持续地施加压力，直到击发。像这样…” 她极其缓慢地演示了一次扣压扳机的动作，力度均匀而稳定。

王凯愣愣地看着她，感受着她指尖传来的稳定力道和清晰的指引。这一刻，刘佳佳身上那种属于“魅影”的、令人心悸的专业和冷静，如此真实地展露在他面前，不再是隔着vr眼镜的模糊印象，而是触手可及的存在。这份强大，让他心生敬畏，也让他更加清晰地认识到两人之间那道巨大的鸿沟。

“记住感觉，”刘佳佳将枪轻轻放回王凯手中，站起身，目光与他短暂交汇，带着一种复杂的、近乎托付的意味，“活下来…比什么都重要。”

说完，她转身走回书房，关上了门。留下王凯握着那支似乎还残留着她指尖温度的冲锋枪，怔怔出神。那短暂的指导，像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激起的涟漪久久不散。活下来…是啊，这才是最终的目标。

短暂的休息结束。陈铮冷酷的声音再次响起：“继续！战术移动组合！目标：餐厅角落！出发！”

王凯深吸一口气，眼神重新聚焦，将刘佳佳刚才的指导牢牢刻在脑海里。他端起枪，不再是之前那种茫然无措的沉重感，而是带着一丝刚刚学会的、笨拙的稳定，猛地从沙发后窜出，压低身体，以不规则的折线快速冲向餐厅方向！动作依旧不够流畅，翻滚时依旧有些狼狈，但每一次脚步的落点、每一次身体的转向，都多了一份明确的意图和努力控制的痕迹。

淬炼，进入最后的、也是最残酷的阶段。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压榨着王凯身体和精神的极限。而刘佳佳那扇紧闭的书房门后，灯光彻夜未熄，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如同为这场生死之舞谱写的前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