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关于我的婚事(1/2)
夜色渐渐沉下来,宾客们酒足饭饱,陆续散去。
我在后厨收拾碗筷,蔡全无帮着我刷锅,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从柜子里拿出一坛酒:“柱子,忘了给你看,这是你上次调的那批‘醉八仙’,今儿打开给宾客尝了,都说比二锅头还顺溜!”
我凑过去闻了闻,一股混合着桂花和梅子的清香扑面而来。
这酒是我照着古方调的,用高粱酒做底,泡了桂花、梅子、枸杞,还加了一点点冰糖,喝起来绵柔回甘,最适合婚宴这样的场合。
“能合大家的口味就好。”
我笑着说,手里的抹布却没停。
正收拾着,前屋突然传来争吵声,是许大茂和娄晓娥的声音,一开始还压着嗓子,后来越来越大。
“你什么意思?嫌我没本事?”
许大茂的声音带着火气。
“我好歹是个放映员,比那些蹬三轮的强多了!”
“我不是嫌你没本事,是嫌你不着调!”
娄晓娥的声音带着哭腔。
“结婚第一天就喝得醉醺醺,以后日子怎么过?”
我和蔡全无对视一眼,都叹了口气。
看来这矛盾,比我预想的来得还早。
我擦了擦手,解下围裙,对蔡全无说:“蔡叔,我去劝劝他们。”
推开门,只见许大茂涨红了脸,娄晓娥坐在椅子上抹眼泪,桌上的残羹冷炙还没收拾,那锅佛跳墙只剩下半锅汤汁。
我走过去,拿起桌上的茶壶,给两人各倒了一杯水,轻声说:“大茂,晓娥姐,有话好好说。新婚第一天,别伤了和气。”
许大茂见了我,火气消了些,却还是嘟囔:“柱子你评评理,她嫌我这不好那不好,当初可是她愿意嫁给我的!”
娄晓娥抬起头,眼睛红红的:“我是愿意嫁给你,可我没想到你这么不上进!婚宴办在小酒馆我没说啥,可你连句贴心话都没有,就知道喝酒吹牛!”
我坐在两人中间,慢慢给他们讲道理,从街坊邻里的情分说到过日子的学问,劝许大茂多体谅娄晓娥的心思,也劝娄晓娥给许大茂些时间。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洒在两人脸上,争吵声渐渐小了下去,只剩下偶尔的啜泣和叹息。
我知道,这只是他们矛盾的开始,往后还会有更多摩擦,尤其是在孩子的事情上。
但眼下,能让他们冷静下来,就算没白忙活一场。看着桌上那半锅佛跳墙,我突然觉得,日子就像这道菜,得慢慢炖,慢慢熬,才能熬出好滋味。
至于许大茂和娄晓娥的将来,或许还需要更多的“火候”,而我能做的,就是在他们需要的时候,递上一碗热汤,说几句实在话。
小酒馆的灯还亮着,收音机里的歌声早已停了,只剩下秋虫在墙角轻轻鸣叫。
我站起身,准备回后厨继续收拾,心里却想着,等过几天,得再给娄家送点刚学做的淮扬菜点心,或许能让娄半城心里舒坦些。
毕竟,这京城的日子,说到底,还是得靠街坊们互相帮衬着,才能过得有滋有味。
秋老虎赖在京城上空不肯走,正午的阳光烤得地面冒热气,连院墙上的爬山虎都蔫头耷脑地卷着边。
中院那棵老槐树下,许大茂家的喜字还红彤彤地贴在门窗上,风吹过,“囍”字边角猎猎作响,像是还在炫耀三天前那场轰动整个胡同的婚礼——放映员许大茂,凭着手里能搞到紧俏电影票的本事,风风光光娶了资本家里的漂亮小姐娄晓娥,三大件摆了一院子,让半个胡同的人都眼热。
我刚从轧钢厂下班,肩头搭着汗湿的工装,手里拎着给妹妹何雨水买的糖葫芦,刚进中院,就被守在老槐树底下的张媒婆逮了个正着。
张媒婆脸上堆着褶子笑,手里摇着把蒲扇,凑上来就热络地拉我的胳膊:“柱子,可算等着你了!刚下班啊?累坏了吧?”
我皱了皱眉,往旁边让了让,避开她沾着汗的手,嘴里应着:“张婶,有事?”
“有事,大事!”
张媒婆眼睛亮得像藏了两颗算盘珠子,左右瞅了瞅,压低声音却又故意让周围乘凉的街坊能听见。
“柱子,你看你,今年都二十了,跟你一般大的许大茂都结婚了,你也该琢磨琢磨自己的终身大事了。婶给你瞅了个好姑娘,隔壁胡同的,人长得周正,手脚也勤快,家里条件虽说一般,但胜在姑娘懂事,保管能给你把家打理得妥妥帖帖!”
她这话一出口,旁边纳凉的几个大妈立刻凑了过来,七嘴八舌地附和。
李媒婆也从西厢房那边颠颠跑过来,手里还拿着块刚从自家灶上烙好的糖饼,塞到我手里:“柱子,张婶说得对!你年轻力壮,在厂里又是大厨,工资高,人又实在,多少姑娘盯着呢!我也给你物色了一个,是我远房侄女,在纺织厂当挡车工,工资稳定,还会缝衣服,你要是点头,我这就安排你们见个面!”
一时间,好几个媒婆围着我,你一言我一语,说的都是哪家姑娘贤惠,哪家姑娘漂亮,仿佛我要是不立刻应下,就要错过了全京城的好姻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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