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易中海的诱惑(2/2)

“行了,我知道了。你先回去,这事儿我得跟同事们商量商量,也得去你家看看实际情况,不是你说修就能修的。”

“谢谢王主任!”

我赶紧起身道谢,知道她这是松口了。

走出街道办的时候,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

我摸了摸兜里的花生,又拍了拍揣钱的口袋,心里踏实了不少。

不管王主任这儿能不能成,我都得试试。

为了妹妹能住得舒坦点,这点麻烦算什么?

这日子再难,我也得想办法过出点样子来。

隔天下午。

王主任带着两个同事走进四合院时,动静闹得不小。

那会儿正是各家准备做午饭的时辰,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这三位院里的“大神”几乎同时从屋里走了出来,脸上都带着几分好奇和警惕。

“王主任?您怎么来了?”

易中海率先迎上去,脸上堆起热情的笑。

“是不是院里有什么事?提前说一声我们帮着张罗就是。”

王主任没直接答话,目光在院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刚从屋里出来的我身上:“傻柱,出来吧,带我们去你家看看现场。”

这话一出,三位大爷的脸色都变了。

刘海中皱着眉问:“王主任,这是……傻柱家出什么事了?”

阎埠贵则扒着门框,小眼睛滴溜溜地转,显然在琢磨这里面的门道。

等王主任简单说了我想打门、接水龙头、修厕所的事,三位大爷更是惊得够呛。

易中海看着我的眼神带着点恨铁不成钢:“傻柱!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跟我们说?院里的事自有我们调解,怎么还惊动街道办了?太不懂事了!”

他话音刚落,王主任就转过头瞪了他一眼:“易大爷,这话就不对了。街道办的工作什么时候轮到你们三位代管了?要是什么事都靠你们,那我们街道办干脆撤了得了?群众有需求找街道,天经地义。”

一番话把易中海噎得脸色发红,刘海中和阎埠贵也赶紧低下头,不敢再多说一句。

王主任这才转向我,语气缓和下来:“你家的情况我大概了解了,孩子小确实需要方便点。这样,人手和工匠我帮你联系好,都是信得过的老师傅。”

她顿了顿,特意叮嘱:“工匠上门干活,你得管顿便饭,糙点没关系,但要管饱。另外,工钱材料钱得按规矩给,我知道你手里可能有点钱,但千万别硬撑,更不能一口气花光,得留着以后过日子,听见没有?”

“哎!谢谢王主任!我记住了!”

我连忙点头,心里暖烘烘的。

“您放心,饭肯定管够,钱也备着呢。我师父田国富也说了,要是钱不够他帮我补,他一直挺支持我的。”

王主任听到田国富的名字,脸上露出笑意:“哦?田师傅给你撑腰啊?那挺好。”

她拍了拍我的胳膊,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都说傻人有傻福,傻柱啊,你是真有个好师父,可得好好跟他学本事。”

站在一旁的三位大爷脸色更不自在了,尤其是易中海,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敢开口。

王主任没再理会他们,让我带着去看了正房和耳房的位置,又在院里规划了水龙头和厕所的位置,跟带来的同事交代了几句细节,才风风火火地走了。

她一走,院里的气氛顿时微妙起来。

易中海沉着脸看了我一眼,背着手没说话。

刘海中哼了一声转身回了屋。

阎埠贵则凑过来想问什么,被我一句“我得去给师父说声谢谢”堵了回去。

我知道,经这事儿一闹,院里这些人以后再想随便算计我们兄妹俩,就得掂量掂量了。

有个师父这么替我撑腰,这么愿意为我花钱,又有街道办做主,这日子,总算能有点盼头了。

至少,他们知道,我不是小孩子了。

王主任走后没两天,易中海又找上了门。

他来的时候我刚从师父那儿回来,手里还提着师父给的半袋白面,是特意让我给妹妹做馒头吃的。

“傻柱,忙呢?”

易中海脸上挂着长辈式的关切,目光却在我手里的面袋上停了停。

我侧身让他进屋,心里明镜似的——他这又是来“说教”了。

果然,刚坐下没两句,易中海就叹了口气:“傻柱啊,我知道你想把家收拾好,可也不能这么铺张。接水龙头、修厕所,这得花多少钱?你爹走了没留多少家底,你这么折腾,以后日子怎么过?”

我没接话,知道他还有下文。

“你现在最缺的是什么?是一份安稳的营生。”

易中海话锋一转,语气带着几分诱惑。

“我跟轧钢厂的领导认识,能帮你把路子搭好。进去先当学徒,好好干一年,最多两年就能出师,运气好的话几个月就能转正。到时候按月拿工资,不比你现在东一榔头西一棒子强?以后靠自己就能站稳脚跟。”

他看着我,眼神里满是“为你着想”的意味:“你跟你师父田国富学手艺,是不错,可那得熬多少年才能出头?饭馆后厨能有多大奔头?你得为自己想想长远。真要是为你好,你师父也该支持你找个铁饭碗,他不会不答应的。”

这话听得我心里直冷笑。

他哪是关心我的前途,分明是见我有师父撑腰,不受他拿捏了,想把我往他能掌控的地方推。

“一大爷,谢谢您的好意,这事儿我不能答应。”

我直接摇了头,语气斩钉截铁。

“师父刚借了我一大笔钱让我收拾家,我转头就撇下他去轧钢厂,这叫什么事?这不是人干的活儿,是畜生才干得出来的。”

易中海的脸色沉了沉:“你怎么说话呢?我这是为你好……”

“我知道您是好意,但我得讲良心。”

我打断他。

“我跟师父学的是手艺,这手艺刚学了个半拉子,就撂挑子走人,这不是捡了芝麻丢西瓜吗?手艺学到手是自己的,走到哪儿都饿不着,比什么铁饭碗都牢靠。”

易中海还不死心,皱着眉劝:“你再多想想。生活不易,你能靠师父一辈子吗?他总不能养你兄妹俩一辈子。”

我忍不住笑了,看着他的眼睛反问:“不靠师父靠谁?院里这些大爷大妈?还是您?谁能在我最难的时候,二话不说就掏五十块钱给我?谁能真心实意教我本事,让我能养活妹妹?”

这话像一记耳光,狠狠扇在易中海脸上。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张了张嘴想反驳,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屋里静了半晌,易中海重重地叹了口气,站起身:“罢了,你自己的路自己选吧,以后别后悔就行。”

说完,他背着手急匆匆地走了,连脚步都比平时快了几分。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清楚得很。

他是怕我真跟师父学出本事,怕我不再是那个能被他随便拿捏的“傻柱”。

可他不懂,我要的从来不是什么铁饭碗,而是能堂堂正正站着活下去的底气,是能护着妹妹不受欺负的本事。

这些,师父能给我,院里这些算计来算计去的“大神”们,给不了。

我把那半袋白面倒进面缸里,拍了拍手。

不管谁来劝,不管谁想搅和,我都得把师父教的手艺学好,把这个家撑起来。

这是我对自己的保证,也是对师父的报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