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四合院的第一天(1/2)

从游戏舱出来有日子了,在脑海中,虚拟触感像潮水般退去,只留下空荡荡的凉。

我盯着桌面倒映出的自己,眼底是连算法都无法模拟的失落——许半夏,那个在我用大混沌算法构建的风吹半夏世界里笑起来会让数据都温柔的姑娘,又一次消失在了代码的尽头。

这是我人生里第一次尝到“牵挂”的滋味。

从前身边来来去去的人不少,她们或明媚如孙仲君的剑影,或温婉似户田惠里香的低笑,或执着像穆念慈的等待,可没有谁能让我的心跳偏离既定程序。

直到许半夏出现,她是一个毫无温柔蜜意的女人,在游戏世界里也老是工作为先,夫妻多年,但我仍然对她有着难以磨灭的新鲜感。

说白了就是夫妻相处,时间短暂,该玩的根本没玩够。

长时间的疏离让我一直对她保有新鲜感。

虽然现在我从风吹半夏的世界副本里出来。

但时不时的,脑海中仍然是那个娇小的女人。

也时刻会在脑海中模拟出她身上的汗香味儿。

那是亲近,也是渴望。

只是这丫头对事业太执着了。

恐怕,得要我坐牢出来,她事业有成,又年纪大了,才会对我真正上心。

因为这份思念。

最近我连正事都懒得碰了。

实验室里待完善的新算法积了灰,窗外的季节更替都变得模糊,满脑子都是我在游戏中的一些遗憾。

其中一样就是许半夏忙于工作,甚至累到胃穿孔。

如果我的厨艺好,是不是就能照顾好她。

是不是她就愿意吃我的饭。

有一次,我给许半夏带饭,结果她一口没吃,拉着童骁骑去忙着帮他还井盖,帮他缴住院费了。

原因就在于我手艺不行。

可以吃,但不会留恋。

这个想法像种子落进心里,生根发芽,长成一个坚定的念头:我要学做饭,做真正能暖到胃里的饭菜。

可现实世界的厨艺教程太枯燥,我需要一个更鲜活的场景。

我的手指在旧世界影视数据库里滑动,无数光影闪过,最终停留在《情满四合院》的封面。

这里的人情世故或许复杂,但那个叫傻柱的男人,颠勺时的专注和炒出的饭菜香气,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烟火气。

就是这里了。

没有强行穿越的突兀,我用算法精准地“取代”了傻柱的存在。

当意识沉入新生成的世界,鼻尖先捕捉到的是老北京四合院特有的煤烟味,耳边是邻里间的吆喝声。

后颈的头发被轻轻拽了一下,带着孩童特有的温热呼吸扑在耳廓。

我猛地睁开眼,刺眼的晨光从糊着旧报纸的窗棂钻进来,在青砖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这不是我熟悉的实验室,更不是许半夏所在的数据世界。

胸口沉甸甸的闷,像是压着块温乎乎的小秤砣。

低头一看,心尖瞬间软了半截:六岁的何雨水正趴在我身上睡得香,小脸红扑扑的,嘴角还挂着点晶莹的口水,藕节似的胳膊紧紧圈着我的腰,活像只赖床的小猫。

“小丫头片子……”

我低低骂了句,声音却不自觉放轻。指尖刚要碰到她额前的碎发,脑海里突然涌入一段不属于我的记忆。

这是1965年的北京四合院,我现在是十六岁的傻柱,而身上这只“小秤砣”,是我一母同胞的妹妹何雨水。

家里的格局在记忆里逐渐清晰。

两间房挤在四合院的角落里,爹何大清住着宽敞些的大间,我和雨水就挤在这小一些的小屋里。

一张旧木床,一个掉漆的衣柜,墙角堆着过冬的煤块,空气里飘着淡淡的煤烟味和……雨水身上的奶香味。

我试着慢慢挪动身体,想把这小丫头挪到床里侧。

可刚动了动胳膊,雨水就哼唧起来,小手抓得更紧了,嘴里含混不清地嘟囔:“哥,我要吃糖三角……”

“知道了知道了,”我顺着她的话哄着,心里却泛起一阵陌生的柔软。

从前在数据世界里调试npc时,再逼真的孩童模型也不会有这样鲜活的依赖。

这就是傻柱的日常吗?

被妹妹缠着要吃的,在四合院里为柴米油盐操心,却也在这样的琐碎里藏着烟火气。

窗外传来邻居开门的吱呀声,夹杂着早起大爷咳嗽的声音。

我低头看了看怀里还在熟睡的雨水,又摸了摸自己这双尚且稚嫩却已能握住锅铲的手。

许半夏的笑脸突然在脑海里闪了一下——等我把这双在灶台前练硬的手练得更巧些,等我能做出让雨水都抢着吃的糖三角,是不是就能离那个“为你做饭”的承诺更近一步?

轻轻把雨水抱到床内侧,掖好她露在外面的小胳膊。

我起身时动作放得极轻,生怕惊扰了妹妹的好梦,也怕惊扰了这刚刚在晨光里铺展开的、带着烟火气的新生。

灶台就在外屋,铁锅擦得锃亮,旁边的面盆里还剩着昨晚的面团。

今天就从最简单的糖三角开始吧。

我卷起袖子,看着晨光里渐渐清晰的灶台,心里默默念着那个名字。

许半夏,你看,我正在学着把日子过出温度呢。

一大早的,可能是起得太早,又或是刚进的游戏,我的脑袋像是被塞进闷罐里晃了半天,昏沉感压得我直皱眉。

我扶着灶台站稳,陌生的记忆碎片和身体本能在脑子里乱撞——这是……傻柱的身子?

不等我理清头绪,手掌已经下意识地动了起来。

和面、加糖、捏褶,一套做糖三角的手法行云流水,仿佛练了几十年。

面团在掌心转了个圈,最后捏出饱满的三角形状,我盯着这双布满薄茧的手,忽然反应过来哪里不对。

太安静了。

往常这个时候,厨房里还飘着何大清身上那股洗不掉的油烟味,伴随着他哼哧哼哧的喘气声,要么是在腌卤味,要么是在数落我干活毛躁。

可今天,除了我自己的呼吸声,什么都没有。

心脏猛地一沉,我丢下手里的糖三角,大步冲进大房。

空荡荡的屋子刺眼得很。

靠墙的木柜门虚掩着,里面本该挂着何大清常穿的青布褂子,现在只剩几根晃悠的衣架。

床底下的木箱敞着口,他宝贝得不行的那套修脚刀、过冬的棉裤、甚至连缝补用的针线笸箩都没了踪影。

“私奔了……”

我喃喃自语,记忆里的剧情瞬间清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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