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突行变故(1/2)

上午十点的阳光斜斜切进办公室,许半夏正对着一叠融资报表皱眉,看见我带着赵垒进来,她立刻放下笔,起身时动作利落地像阵风。

“赵垒,稀客。”

她伸手时笑意爽朗,目光扫过他熨得笔挺的西装,又自然地落回他脸上。

“别站着了,坐。小林刚把你的工位收拾好,就在我隔壁,方便讨论事。”

赵垒握了握她的手,指尖微紧,大概是没想到她如此直接。

“许总,”他语气里还带着点生涩的客气:“以后麻烦了。”

“叫什么许总,生分。”

许半夏摆手,转身从文件柜里抽出一沓资料扔给他。

“这是公司近三年的项目台账,还有下半年的规划,下午给我份初步看法。”

她做事向来不拖泥带水,仿佛他们之间从没有过那段被搁置的过往。

赵垒刚翻开资料,办公室门就被推开了。

小苏背着双肩包闯进来,t恤牛仔裤上还沾着点粉笔灰——他昨天刚给社区做了场公益编程讲座。

“半夏姐!我来报到了!”

他把一份打印好的计划书拍在桌上,眼睛亮得像藏了星星。

“这是我的互联网项目方案,需要启动经费二十万,主要做行业数据可视化平台!”

许半夏拿起计划书,眉头皱得更紧了。

她对着“云计算”“用户画像”这些词眨巴了半天眼,抬头问我:“这玩意儿……能赚钱?”

“姐,这不是赚不赚钱的问题,是趋势!”

小苏急得直摆手。

“现在做投资都看数据,咱们自己搭平台,既能服务公司项目,以后还能对外收费!”

他说着掏出笔记本电脑,点开几个代码界面。

“我已经写了部分框架,就差服务器和数据库了!”

许半夏听得一头雾水,但手指在计划书上敲了敲,忽然抬头对财务喊:“先给他打十万,不够再报。”

小苏愣住了,嘴巴张得能塞下鸡蛋:“你……你不问问细节?不做市场调研?”

“问了我也听不懂。”

许半夏挑眉,拿起他的计划书往桌上一放。

“但我知道你哥老苏靠谱,他弟弟肯定差不了。再说了,二十万买个新鲜玩意儿看看,不亏。”

她从小就对新鲜事物有种近乎执拗的好奇,当年开废品回收站时,就敢第一个尝试主动上门收废钢。

正说着,老苏的电话就打来了。

许半夏开了免提,他的声音从听筒里炸出来:“半夏!你可别被那小子忽悠了!他大学时搞个校园论坛都赔了钱,二十万扔进去就是打水漂!你这性子也太纵容他了!”

许半夏对着听筒笑:“苏哥,你弟弟比你懂行。再说钱是我的,打水漂了我乐意。”

挂了电话她转头对小苏扬下巴。

“钱下午到账,三个月,给我看到东西,不然你哥饶不了你。”

小苏激动得差点跳起来,抓着书包就往外冲:“保证完成任务!”

办公室里安静下来,赵垒看着小苏的背影,又看看许半夏,忽然低声笑了:“你还是老样子,敢赌。”

“不是赌,是信人。”

许半夏坐回椅子上,指尖敲着桌面。

“你当年说钢价会升,不也没人信?结果呢?”

她话里带着点刻意的漫不经心,却悄悄抚平了赵垒眼底最后一丝局促。

我把刚泡好的茶推给赵垒:“小苏的方案我看过,技术逻辑没问题,缺的是商业落地经验。正好,你下午把行业分析做完,顺便帮他看看数据模型怎么结合业务。”

赵垒翻开资料的手指顿了顿,随即加快了速度。

阳光落在他认真的侧脸,把他鬓角新冒的白发染成了浅金色。

他忽然抬头问:“数据可视化平台……需要对接哪些项目的数据?我先整理一下台账。”

许半夏已经重新埋首报表,闻言头也不抬:“问小苏,他懂技术,你懂业务,你们俩磨合去。”

她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里,藏着一种不动声色的妥帖。

我看着赵垒起身去找小苏的背影,他走路的步子比昨天在餐厅时稳了许多,西装下摆随着动作轻轻摆动,像是抖落了一身的尘埃。

许半夏忽然撞了撞我的胳膊,朝他们的方向努嘴:“你看,这才像个样子。”

窗外的阳光越发明媚,小苏的笑声和键盘敲击声从隔壁传来,赵垒偶尔低声问两句,声音里带着久违的专注。

许半夏低头翻着报表,嘴角却悄悄扬起,大概是想起了自己年轻时,揣着全部积蓄闯进废品行当的模样——那时她也没人懂,却硬是闯出了一条路。

新的故事,似乎就在这混杂着纸张翻动声、键盘声和阳光味道的空气里,悄悄开始了。

冯遇的生意不景气,但他毕竟还是有些钱的。

既然已经选择离婚了,那总也是要再结婚的,不然,他从前的婚不是白离了?

二婚婚礼设在城郊的农家乐,大红拱门搭在苞米地边上,风一吹就晃悠,像他此刻悬着的心。

一上一下的。

根本不知道是喜是愁。

我和许半夏到的时候,院子里稀稀拉拉站着不到十桌人,大半是谢金宝那边的亲戚,冯遇从前公司的老部下,只来了两个。

“这叫什么事啊。”

许半夏扯了扯我的袖子,下巴朝主桌努嘴。

谢金宝穿着鱼尾婚纱,裙摆扫过满是泥点的地面,脸拉得老长。

她妈正叉着腰跟司仪吵架,声音尖利得能穿透唢呐声:“说好的十二桌流水席,现在才坐满六桌?你们冯家就这排场?”

冯遇穿着不合身的西装,领带歪在一边,正佝偻着腰给谢金宝妈递烟:“阿姨您消气,乡下地方不好找停车位,他们在路上堵着呢。”

话没说完,就被对方一把推开,烟盒掉在地上,烟卷滚了一地。

开席的鞭炮响得有气无力,席间的气氛比凉菜还凉。

冯遇从前的合作伙伴王总端着酒杯过来,象征性地碰了碰他的杯:“老冯,恭喜啊。我公司还有事,先走一步。”

没等冯遇挽留,人已经快步走出了院门。

这仿佛成了信号。

接下来半小时里,客人们像约好了似的,喝完一杯喜酒就找借口告辞。

“孩子放学要接”“下午有个会”“家里水管漏了”,理由五花八门,脚步却都一样仓促。

谢金宝妈看着越来越空的桌子,脸黑得像锅底,筷子往桌上一拍:“我就说他不靠谱!二婚还这么寒酸,我们金宝真是瞎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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