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许半夏的美人计(2/2)
“好。”
我搂着她的腰,感受着她重新变得轻快的气息。
“但今晚得先睡个好觉。从明天起,咱们的硬仗才真正开始。”
落地灯的光晕暖暖地洒在两人身上,茶几上的省二钢资料被轻轻推到一边,仿佛那页写满麻烦的过往,已经被远远抛开。属于他们的棋局,才刚刚开始落子。
“我知道了。”
她站起身,整理了一下微皱的西装。
“你帮我,我们一起把基本盘做扎实。至于省二钢……”
她顿了顿,唇角勾起一抹冷静的弧度。
“让他们先抢着试试看。”
客厅的落地灯调暗了些,暖黄的光晕裹着晚风的凉意。
许半夏蜷在我怀里,手指无意识地绕着我的衬衫纽扣,发梢蹭得我脖颈发痒。
她难得卸下那股子雷厉风行的劲儿,声音软得像浸了温水:“你说,伍建设身边有裘毕正帮手,郭启东管生产,冯遇虽然窝囊但也算是一个管后勤的助力……我呢?”
她轻轻叹了口气,指尖在我胸口画着圈:“陈宇宙现在天天围着他那小对象转,让他盯个码头都三心二意;童骁骑倒是忠心,可你让他管车队还行,真要跟伍建设他们玩心眼、算成本,他能被卖了还帮人数钱;高辛夷那丫头倒是机灵,可毕竟年轻,基层那些磨人的活儿她扛不住。”
鼻尖蹭过我下颌线,带着点撒娇的意味:“我身边能指望的,好像就只有你了。”
我低头啄了下她的发顶,顺势将她搂得更紧,心中暗叫不得了,这丫头一直风风火火,跟个山炮似的,现在居然会撩我了,搞得我有些心猿意马,真是受不了。
但我还得给她搭话。
“傻丫头,人才不是天生就等在你身边的,得自己挖。”
许半夏抬起头,眼底闪着好奇的光:“你有主意了?”
“冯遇那个小钢厂,你还记得吗?”
我手不知何时移到了她的腰侧。
真是好细的腰啊。
“他跟田玲离婚时不是挺威风的,把大厂留手里给谢金宝折腾吗?现在听说厂里乱成一锅粥,谢金宝除了买包就是美容院,账上早就空了,供应商天天堵门。”
许半夏挑眉:“田玲?那是我嫂子,她以前跟冯遇一起守厂子?我记得她挺能干的,干什么都挺行的,对账时比会计师还精。”
“就是她。”
我笑了。
“冯遇那厂子看着是他的,其实从采购到生产流程,全是田玲当年一手搭起来的。离婚时她拿了小头,自己开了个小贸易公司,听说现在做得风生水起。冯遇那烂摊子撑不了多久,最后八成得被田玲借着债务收回去。咱们不如先下手,把田玲挖过来——她懂生产、会算账,性子又稳,你新钢厂的厂长位置,非她莫属。”
许半夏眼睛亮起来,直起身在我脸上亲了口:“这个好!田玲我见过几次,十分强硬的一个人,心里门儿清。有段时间她还以为老冯是在和我处呢,到处说我……呵呵,是小狐狸精,哎,要不是谢金宝跳出来,我可能都洗不干净,那经营方向呢?咱们建新钢厂,总不能摸着石头过河。”
“赵垒。”
我吐出两个字。
“他从rsg出来后不是一直没找下家吗?听说前阵子伍建设想请他当顾问,他没答应。这种人傲气,想找个能证明自己的平台。咱们请他来规划经营方向,给他足够的权限,他肯定愿意——毕竟把新钢厂做起来,对他来说就是最好的履历。”
怀里的人彻底松了劲,往我身上蹭了蹭,语气里带着雀跃:“那这么说,厂长有了,规划师有了,资金有你撑着,码头我握着……咱们这新钢厂,稳了?”
“稳了。”我捏了捏她的下巴:“就看你这大老板怎么请人了。”
许半夏立刻坐直身体,拍了拍我的肩膀,那股子女强人的劲儿又回来了:“田玲那边我去!她跟冯遇那点事,我多少知道些,女人懂女人,肯定能说动她。赵垒那边……”
她拖长了调子,手指划过我衬衫领口,眼神里带着狡黠。
“他对我告白过,我就不好出面了,这个就得交给你了?毕竟你们男人谈事业,更对路。”
我笑着点头:“成交。”
话音刚落,她忽然倾身吻过来,不是刚才浅尝辄止的亲昵,带着点主动的热烈。
晚风从半开的窗户溜进来,吹动窗帘扫过沙发,落地灯的光晕在她脸上明明灭灭。
她很少这样毫无保留地依赖,像只收起利爪的小兽,把柔软的肚皮贴过来。
“那……为了咱们的新钢厂,是不是该提前庆祝一下?”
她咬着我的唇角,声音低哑。
我搂住她的腰,将人往怀里按了按,窗外的月光正好落进来,照亮她眼底的笑意和期待。
“庆祝什么?”我故意逗她。
“庆祝……”
她吻得更深。
“庆祝我们终于能自己说了算。”
客厅的灯光被调至最暗,只剩下窗帘缝隙漏进来的月光,在地板上投下细长的银带。
许半夏的发梢蹭过我的颈侧,带着沐浴后的清香,她难得这样卸下所有防备,像只寻暖的猫蜷在怀里,指尖轻轻划过我衬衫的纽扣。
我笑着收紧手臂,将她更紧地拥在怀里。
娶许半夏这几年,她永远像上紧了发条的钟,脑子里转的是码头吞吐量、钢材价格、竞标方案,连睡觉时枕边放的都是行业报告。
夫妻间的温存像是奢侈品,一年到头屈指可数,每次想靠近,她不是被电话叫走,就是对着报表皱眉,久而久之,连我都习惯了她的“事业优先”。
此刻她主动靠过来,呼吸间的温热拂在耳畔,连带着窗外的晚风都染上了暖意。
我低头吻她的眉眼,指尖穿过她的长发,心里的雀跃像被点燃的星火,一点点蔓延开来。
“早该这样了。”
我咬着她的耳垂轻笑。
“再忙也得歇歇,不然……”
话没说完,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尖锐地响起,划破了满室的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