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许半夏的崛起(1/2)

窗外的天色暗得有些早,我握着手机站在办公室走廊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凉的屏幕。

已经是第三次拨许半夏的号码了,听筒里始终只有单调的忙音,像根细针似的扎在心上。

她今早出门时还笑着拍我后背,说合作方这次态度软了,说不定能把堆场的钢材卖掉。

我当时还叮嘱她别熬太晚,记得吃午饭,她挥挥手说“知道啦,你比我妈还唠叨”,转身就钻进了那辆半旧的越野车。

往常这个点,她早该打过来报平安了,要么是兴奋地说“搞定”,要么是累得叹气说“对方磨人得很”。

可今天,电话不接不回。

我站在走廊里转了两圈,心里那点不安像潮水似的涨起来,索性抓起外套:“不等了,回家等她。”

钥匙插进锁孔转动时,我还在琢磨着她会不会是手机没电了,或者在开重要的会。

可推门进去的瞬间,我愣住了——玄关的灯亮着,她的外套随意搭在鞋柜上,那双沾满尘土的马丁靴也没摆好,显然是急着进门的。

“半夏?”

我试探着喊了一声,没人应。

客厅的沙发上似乎有个人影,我走过去才看清,许半夏蜷缩在沙发角,身上盖着我的毛毯,整个人缩成一团。

我心里一紧,刚要开口,她似乎被脚步声惊动,缓缓抬起头。

那一瞬间,我几乎没认出她。

平日里总是神采飞扬的人,此刻脸色白得像纸,嘴唇一点血色都没有,连带着那双总是亮晶晶的眼睛都失去了光彩。

她的眼底泛着不正常的红,像是哭过很久,又像是烧得厉害,眼尾的细纹都看得格外清晰。

“你回来了?”

她的声音哑得厉害,带着浓重的鼻音,尾音微微发颤,完全没了平时的爽朗。

我赶紧蹲到她面前,伸手一摸她的额头,滚烫的温度烫得我心猛地一沉。

“你发烧了?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打电话叫我?”

她摇摇头,眼神有些涣散,像是没什么力气:“下午就回来了……手机没电了……想躺会儿,结果就起不来了。”

她说话时呼吸都带着热气,每说几个字就要闭闭眼,长长的睫毛颤巍巍的,像只受伤的蝶。

我这才想起她上次在北边时就病过了一场,我让李黎帮她住院,我自己也过去看了她。但她身体才一好转,就把我赶走了。

后来也很快的就出了医院。

原以为没事了,看来还留着根,现在又复发了。

难怪……我心里忽然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这一次,行业低谷。

许半夏承受了不知多少的压力。

北边那趟差她受了多少委屈?

被伍建设,裘必正等人的瞧不起。

没有一丝话语权。

首次生意还是被骗。

好不容易把废钢拉了回来,又遇上了行业低谷。

更是被郭启东和赵垒压价。

这一切的疲惫,焦虑、愤怒和恐惧,原来都没消失,只是悄悄攒着,终于借着这场病,气势汹汹地爆发了出来。

“傻瓜。”

我把她往怀里揽了揽,她身上的热度透过薄薄的毛衣传过来,烫得我心疼。

她在我怀里轻轻瑟缩了一下,像是找到了依靠,无意识地往我颈窝里蹭了蹭,声音低得像梦呓:“好累啊……”

我抱着她,感受着怀里人滚烫的体温和微弱的颤抖,心里又酸又涩。

原来再强悍的人,也有撑不住的时候。

那些她独自扛着的风雨,那些她笑着说“没事”的瞬间,终究还是在身体里刻下了痕迹。

“别怕,我在呢。”

我轻轻拍着她的背,声音放得又轻又柔。

“这次不准硬撑了,好好养病,天大的事,等你好了我们一起扛。”

她没说话,只是往我怀里缩得更紧了些,滚烫的呼吸落在我颈侧,带着令人心悸的温度。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雨声里,我抱着她,只盼着这场迟来的病,能把所有的阴霾都带走。

坦白说,我心里藏着个算不上光彩的秘密——我其实很喜欢许半夏病着的时候。

这个念头是从上次我从俄罗斯回来后冒出来的。

那趟差她受了罪,在俄罗斯发起高烧,平时在生意场上雷厉风行的人,病中软得像团棉花,连说话都没了力气。

也就是从那时候起,我发现了病中的她藏着另一种模样。

她只有病着的时候,才会彻底卸下所有防备,像只收起尖爪的小兽,乖乖待在我身边。

我可以对她“为所欲为”,这种全方面拥有她的感觉,让我着迷。

她脸颊烧得泛着薄红时,我会忍不住伸手捏捏她的脸,软乎乎的触感和平时紧绷的模样完全不同。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瞪我,却没力气拍开我的手,只能气鼓鼓地哼一声,那点小脾气在我看来,反倒比平时的强势更可爱。

她发着烧不想动,连脚都懒得伸到被子里,我就故意挠她的脚心,看她痒得蜷缩起来,含糊不清地骂我“幼稚”,却只能任由我把她的脚塞进暖被里。

她没胃口,药苦得皱眉头,粥也抿不下两口。

我就端着碗坐在床边,故意逗她:“不喝?那我捏鼻子咯。”

她气呼呼地别过脸,可真等我伸手捏住她的鼻子,她憋不了几秒就会乖乖张嘴,我趁机把温热的粥或者掺了糖的药喂进去,看她咽下后瞪我的样子,眼底的无奈藏都藏不住。

这时候的许半夏其实很狼狈,头发乱糟糟的,脸色苍白,嘴唇也没什么血色,完全没了平时在酒桌上挥斥方遒的风采。

可我偏偏喜欢这样的她,蓬头垢面也好,虚弱无力也罢,至少这时,她完完全全属于我。

我可以时时刻刻守在她身边,把她搂在怀里说话,说些平时她没空听的废话,说些逗得她炸毛的玩笑。

她生气了又能怎样?

顶多是气鼓鼓地瞪我,翻个大大的白眼,连抬手打我的力气都没有。

那种只能任由我“欺负”的无力感,让我清晰地感觉到,我们之间的距离近得不能再近。

窗外的雨还在下,怀里的人呼吸渐渐平稳,烧好像退了些。

我低头看着她沉睡的侧脸,指尖轻轻划过她的眉骨。

我知道这样的念头或许有些自私,可我就是贪恋这份只有病中才能拥有的亲近。

等她好了,又会变回那个风风火火的许半夏,忙着她的生意,应付那些难缠的人和事。

那时候,摸下小手都难。

但至少现在,她在我怀里,呼吸温热,眉眼温顺。

我收紧手臂,把她搂得更紧些,心里默默想:就让这场病,再久一点吧。

窗外的雨停了,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漏进来,在地板上投下几道暖融融的光斑。

许半夏的烧退了大半,脸色虽然还有些苍白,但眼底的红血丝消了,说话也有了力气,只是还赖在被窝里不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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