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安定岁月(1/2)

我很快发现,经营书局并非易事。

想要脱颖而出,光是摆放寻常闲书远远不够,关键在于手握最新、最吸引人的话本子。

虽说名儒大师的注释书能在短期内吸引顾客,但长久来看,唯有紧跟时势、推陈出新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在走访了多家书局后,我将目光锁定在城南一间略显偏僻的铺子。

这家书局的老板是个穷酸书生,一边苦心经营书局,一边准备科举考试。

然而,他既考不中功名,书局生意也日渐惨淡。

得知他有意变卖铺子,去临安城孤注一掷时,我心中暗喜。

在牙行里,我与他相对而坐。

那书生面容憔悴,眼中却还残留着几分不甘与执着。

我先是假意惋惜他的才华,又不动声色地暗示经营书局耽误了他的前程。

几番推拉,他竟真的以二百贯的低价将铺子卖给了我。

走出牙行,我望着手中的契约,心中感慨万千。

这书生太过天真,不知临安城物价高昂,仅凭这二百贯,怕是连个落脚之处都难寻。

但商场如战场,我若不抓住机会,又怎对得起穆念慈和孩子们的未来?

夕阳西下,我带着沉甸甸的契约回到新宅。

穆念慈见我归来,迎上来轻声问道:“相公,书局的事……”

我将契约递给她,笑着说:“放心吧,往后咱们的日子,定会越过越好。”

夜幕降临,嘉兴城灯火渐次亮起。

我站在窗前,望着这座繁华的城池,心中已然有了筹谋。

只要能写出引人入胜的话本子,经营好书局,何愁没有安身立命的资本?

而这,不过是我为家人撑起的一片天的开始。

秋雨初歇,青石巷里还残留着湿润的气息。

我站在新到手的书局铺子前,望着斑驳的匾额,心中满是期待。

这铺子虽有些破旧,但胜在位置不错,稍加整治,便能焕发出新的生机。

雇了几个工匠,经过半月的忙碌,书局焕然一新。

红漆的门窗透着喜庆,整齐排列的书架散发着淡淡的木香。

通过牙行,我请来了一位不打算读书科考的夫子当掌柜。

这位夫子饱读诗书,却厌倦了科举的束缚,他的见识与见解,正是我所需要的。

书局重新营业那日,门前挂起了大红灯笼,鞭炮声噼里啪啦地响着,吸引了不少路人驻足。

而我主推的,是我为了教杨过编写的《抡语》。

为了这本书,我耗费了无数心血,查阅了大量古籍,融入了自己对儒家思想的独特理解。

当书一印好,我迫不及待地取了一册,匆匆往家赶。

家中,杨过正坐在院子里,百无聊赖地摆弄着树枝。

看到我回来,他眼睛一亮,蹦蹦跳跳地跑过来。“爹,你带什么好东西回来了?”

我笑着将《抡语》递给他:“过儿,看看这个,这可是专门为你写的书。”

杨过接过书,好奇地翻看着,眼中满是新奇。

有书可读的杨过,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他不再像从前那样四处疯跑,而是常常坐在窗前,捧着书认真研读。

不要以为杨过是不喜欢学习的孩子,他比一般人聪明得多,学习起来也很快。

只要有新鲜、有用的知识教他,他便能沉浸其中,乐此不疲。

而这《抡语》,似乎格外对他的胃口。

一日午后,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屋内,我正给杨过讲解《抡语》中的内容。

穆念慈端着茶水走进来,在一旁坐下,静静地听着。

过了一会儿,她终于忍不住提出了质疑:“相公,你教过儿的……是……”

“抡语。”

我放下书,看向她。

“啊,相公,不是论语吗?”

穆念慈一脸疑惑。

我轻轻叹了口气,耐心解释道:“娘子,你有所不知。这名叫《论语》的,是弟子为师所着,其中很多是弟子自己的领悟,又怎能和夫子真正的立意一样呢?而这《抡语》,才是夫子真正立义所在。”

我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远处的青山,缓缓说道:“春秋之时,小打无数;战国之时,列国征伐。夫子生于这样的乱世,立意止戈。何为止戈?持戈乃止也。所以说,夫子体形雄魄,力非常人能及。他行走于道上,能在野外折服子路,以一人之力使万众归心。他的学问与威望,让墨翟都对他行弟子之礼。他所到之处,即便小国发兵也无法阻挡。离开鲁国时,他说‘迟迟’,满是不舍;离开楚国时,他说‘早早’,毫不留恋。他行踪天下,为诸国所敬重,最终成为圣人。也正是在他死后,才开始了轰轰烈烈的灭国大战。”

穆念慈听得入神,眼中满是惊讶。

我继续说道:“方今之天下,所读之儒,已非夫子之儒也。今之儒非儒,娘子你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现在的儒学,其实是皇帝想要的儒,而非真正的儒学了。”

“大宋的皇帝,除了太祖皇帝,其余的全都是无能废物。这样的一群人,怎敢让天下子民学习夫子的真章实义?所以才选了一群废物臣子,他们所考、所学,也都是这些犬儒之学,实在不值一提。我教过儿,又不是让他去科考当废物官的,自然要他学习人世间的真本领。”

穆念慈眉目一新,感慨道:“我说这大宋怎么一直懦弱不堪,总是出一些昏君奸臣,原来是他们一直学习的都是错的。”

我笑道:“这是当然的。当年,武帝集权,董仲舒为了儒家,擅自改儒,这一改,就越来越面目全非。有了这一改,自然会有二改、三改,一改再改。试想,如此之下,现今的儒学是什么样,还用说吗?早已经离题八百里,绝非原本经义了。”

穆念慈恍然大悟,点了点头:“相公所言极是,过儿跟着你学习,真是他的福气。”

看着杨过认真读书的模样,我心中满是欣慰。希望这《抡语》,能让他在这乱世中,找到属于自己的方向,成为一个有真才实学、心怀天下的人。

而我的书局,也将承载着这份希望,将真正的学问传播出去。

暮色渐浓时,我坐在书局后院的竹椅上,望着檐角低垂的灯笼,听着前堂掌柜招呼客人的声响,心中暗自思忖今日又有几个迂腐书生来闹事。

好在穆念慈没什么文化,听我引经据典、旁征博引地阐述《抡语》真义,很快就被说服。

小杨过更是如获至宝,每日捧着书追着我问东问西,那双聪慧的眼睛里闪烁着求知的光芒。

另一边,《抡语》的销路却出乎意料地好。

墨香未散的书页在市井坊间迅速流传,有人击节赞叹,也有人拍案怒斥。

那些自诩正统儒学的卫道士们坐不住了,隔三岔五便有人在书局里拍桌子砸板凳,指斥我篡改经典、误人子弟。

我倚在柜台边,慢条斯理地品着茶,只要他们不动手,便由着他们闹。

毕竟,这闹市中的喧嚣,何尝不是另一种宣传?

真正惹恼我的,是有个酸秀才竟掀翻了书架。

我不动声色地摸出腰间令牌,那是与超级小丐帮约定的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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