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与阿川一家的晚宴(1/2)

我的话音刚落,阿川大悟的喉结明显滚动了一下,镜片后的眼神像淬了冰的钢刀。

他身后的玻璃幕墙倒映着走廊惨白的灯光,将他的影子拉得细长,仿佛要将我吞噬。

社会大佬,有这样的背景,你来这地方干什么?

他突然向前半步,皮鞋擦过地面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警徽在他胸口泛着冷光,与我衬衫口袋里露出的半截烟盒形成微妙对峙。

我倚着墙,指尖摩挲着烟盒边缘。

走廊尽头传来有希在搬动桌椅挪动的声响,混着压抑的声音。

这熟悉的场景让我想起芹泽多摩雄办公室里那排整齐的茶具——暴力与平静,原来都需要在缝隙里喘息。

金属打火机清脆的声打破沉默。我衔着烟却没点燃,将另一支递过去时特意掐掉过滤嘴。

阿川大悟盯着那支烟,喉结又动了动,最终伸手接过。

他的指节布满老茧,虎口处还有心道未愈的疤痕,应该是上风周抓捕行动留下的。

他们是快乐一家人,也是快乐一心会的人。

我咬破薄荷糖,凉意窜上鼻尖

老大是我朋友,芹泽多摩雄。

窗外的风卷起几片枯叶,拍打在玻璃上发出细碎声响。

以前他能徒手拆防盗门,现在连泡抹茶都嫌水温不对。守着福田街那片老商铺,每天算着水电费比打架还上心。

阿川大悟将烟夹在耳后,金属笔在笔记本上重重划出痕迹:去年时南区仓库群殴,监控拍到他的人。

和谈前夜。

我从手机调出段模糊视频,画面里三个染黄发的年轻人翻墙而入。

这三个新兵蛋子以为趁着老大谈判,能干票大的立威。结果刚翻进去,就被敌对势力的监控拍了个正着。

阿川大悟的呼吸变得沉重。我知道他想起了什么——或许是某次行动中失控的手下,或许是自己曾为维护纪律挥出的拳头。

对方没动私刑,用防弹车把人送回来时,三人捆得像粽子。

我放大视频,能看见芹泽多摩雄弯腰解开绳索的动作。

猜猜他怎么做?

阿川大悟突然把烟塞进嘴里,打火机反复摩擦却没点着。

他的指节泛白,像是在和某个看不见的对手较劲。

他当着所有人的面,折断了自己最爱的唐竹刀。

我关掉视频,屏幕映出阿川大悟紧绷的脸。

三个小子被逐出帮派,却没人敢说一句不公平。因为芹泽多摩雄用半年时间,亲手教他们考了厨师证。

阿川大悟终于点燃香烟,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第一次有了温度。

我倚在身后的一根木桩子上,指尖叩击栅栏的节奏越来越慢,栅栏木表面蒙着的灰尘簌簌落在我袖口。

阿川大悟脖颈上的金链子随着他前倾的动作晃出冷光,这个向来油滑的老江湖此刻眉头拧成个死结。

你不会真的这么以为吧!我忽然轻笑起来,声音在空荡荡的走廊里撞出回音。

墙角那尊被砸出裂纹的瓦罐还残留着新鲜的裂痕,几片碎片上干涸的暗红污渍在日光灯下泛着诡异的光。

阿川大悟猛地坐直身子,身下的木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到底怎么回事?

他点烟的手有些发抖,火苗在防风打火机的镜面外壳上明明灭灭。

我伸手掏出了一块糖,用成龙式的打臂连抛法丢入嘴里,记忆里那三个染着五颜六色头发的混小子又浮现在眼前。

他们踹开对家的酒店木门时,玻璃碎裂的脆响和檀木折断的闷响交织在一起,比任何交响乐都刺耳。

三个小混蛋跑人家里去,打砸抢。

我凝视着阳光,看它照在茶几上那叠破损的账单上。

光柱中,灰尘上下起伏。

酒店的重新装修,那些水晶饰品,这些我都不说了。还有他们在打斗过程中伤的人,这有一个算一个的哪一样不要用钱去摆平。”

“人家大佬是不想闹大,但不是说这笔钱也能算了,一抹了之,对不起,该赔也还是要赔的。”

“你知道东京的东京湾,每年要往里面丢多少尸体?这个数字至今没有人敢提,因为太多了,很多人宁可相信自己的家人是失踪而不是死亡。

我突然冷笑。

那一天,只要芹泽多摩雄说一句,那是什么人啊,我根本一个也不认识啊,这样,人你们处理了,不需要告诉我,你们自己解决吧。他只要说这样的话,只要表达了这么个意思,那他就可以赖掉这笔钱了。这可不是一笔小钱,是他一年,甚至好几年的供金呢!

阿川大悟喉结滚动了一下,额角青筋突突直跳。

显然他知道这一笔钱意味着什么。

这是轻轻松松随随便便,就能揭过去的?

我起身走到窗边,供花村远处的山景翠色顿时映入眼帘。

把这三个小子保下来,光是疏通关系就得打通一个又一个关系的节点。你知道想要在一个一直是敌对家的大佬手中保下三个想要杀他的人,需要付出什么代价吧!?

我故意停顿,看着玻璃窗上自己扭曲的倒影。

更别提双方正在和谈,这其中牵扯到的利益,轻轻一个点就是天文数字。而在这时,想要捞人,就只好往后一个点一个点的退了。

阿川大悟突然剧烈咳嗽起来,烟灰簌簌落在他的手背上。

这个经验丰富行动力强的优秀警察此刻终于露出了惊慌的神色。

我转身走到他面前,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照片给他看。

照片里满地狼藉,破碎的瓷器、撕裂的皮帛,还有躺在血泊中的安保人员——虽然打了马赛克,但伤口周围凝结的血痂依然触目惊心。

时代不一样了,经济持续低迷。

我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嘲讽。

你不会以为三个小混子能拿出好几个小目标填上这坑吧?

我瞥见他攥着照片的手在发抖。

就算不低调处理,走法律程序,打官司,情况依然不容乐观。别的不说,至少,该赔付的钱,仍然是一分都少不了的。

阿川大悟盯着照片上那滩血迹,突然扯开领带大口喘气。

窗外的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在满地狼藉的走廊上。

他终于伸手示意我继续说下去,香烟在指间明明灭灭,就像这场风波里忽明忽暗的命运。

我惬意地嚼着薄荷糖,清凉气息在口腔炸开,玻璃糖纸在指间折射出细碎的光:该赔的钱不能少。

我抬眼瞥向阿川大悟震惊的表情,将糖纸折成小船状。

对方那位要是亲自出手,反倒落了个以大欺小的名声。只有让这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付出代价,既保全了双方的体面,又能彻底掐灭他们事后报复的念头——毕竟有些账,拖着拖着就变成了定时炸弹。

阿川大悟下意识攥紧了咖啡杯,杯壁凝出的水珠顺着他指缝滑落。

我看着窗外霓虹灯牌在雨幕中晕染成彩色光斑,继续道:那位没当场解决三个小喽啰,算盘打得精着呢。一来拿他们当筹码,逼芹泽多摩雄陷入两难;二来试探芹泽的底线,好为后续谈判加码。要是芹泽轻飘飘揭过这茬,对方保准觉得被当众打脸,到时候新仇旧恨一起算,遭殃的可不只是那三个小子。

我将糖纸小船轻轻搁在桌面,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杯沿。

芹泽的处理堪称教科书级别。送去南国做医美重塑面容,再到阿泰那边做变性手术......现在福田街最火的撞街姐妹组合,三个甜妹在舞台上唱跳时,谁能想到她们曾是拿刀砍人的小混混?

阿川大悟的咖啡差点泼出来,喉结剧烈滚动。

这,这也太......

太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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