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狗鼻子韩世昌,你最好别挡道(2/2)
“回音壁内部构造,谁告诉你的?”他中文说得极标准,却带着金属摩擦的冷意。我咽口唾沫,结结巴巴:“我……我乱画的,听说回音壁神奇,就猜想里面可能是空的……”韩世昌盯着我,忽然凑近,鼻尖几乎贴到我脸上,深深吸了一口气。我心脏狂跳,生怕他闻出我指缝里的松香味。就在这千钧一发,我身后的糖葫芦汉子插话:“长官,这小崽子天天来写生,毛还没长齐呢,哪像飞贼呀?”
韩世昌沉默两秒,把图纸递还给我,却留下一句:“小同学,好奇心会害死猫。”他转身离开,我腿肚子转筋,差点跪地上。我知道,自己已经被狼盯上。
离开天坛,我拐进一条死胡同,把画板、素描纸全踩烂,扔茅坑。回客栈路上,我反复回忆韩世昌吸气的动作——他肯定在嗅!幸亏昨晚没喷嗅障剂,不然今天就得露馅。想到此处,我冷汗又冒一层:这狗鼻子,真名不虚传。
我重新规划:原计划八月十五动手,如今看来太冒险。韩世昌已经起疑,灯网又加了三层,硬闯等于送死。可推迟一天,风险同样成倍翻——老琴师说过“石缝自开”只在月圆子正,错过今晚,就得等下个月。我掰手指一算,只剩二十四个时辰。怎么办?
我拿出那张“九曲灯网草图”,趴在桌上研究。灯网高两米,铜铃间距两尺,一旦碰一根,全线报警。但再密的网也有漏洞——铃舌!只要让铃舌不动,外壳再晃也白搭。我昨晚做的“静音套”只能单点使用,如今要的是“批量作业”。我盯着手里的松香,忽然灵光一闪:把松香熬化,掺桐油,刷在铜铃内壁,让铃舌被黏住,风过无声!说干就干,我下楼找掌柜借来小炭炉、铁锅,把松香熬成金黄黏液,再加桐油,调成“静音漆”。为了试验,我跑到后院,摇响房梁下那串风铃,果然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我乐得原地蹦高:韩世昌,你的铃要变哑了!
傍晚,我换了身衣服,去前门外“德胜铁铺”,找铁匠老赵。老赵早年间替我打过“飞虎爪”,嘴严手艺好。我把一张图纸递给他:巴掌大的“l”形铁钩,钩背要薄如柳叶,钩口得带倒刺,还要能折叠。老赵眯着眼:“三爷,又要飞檐走壁?”我嘿嘿笑:“这回爬的墙有点黏,得用巧劲。”老赵也不多问,连夜给我打十枚,又送一瓶“针油”——专门润滑机括。我掏钱时,他按住我手:“三爷,听说天坛要抓飞贼,你可小心点。我这条老命还指望你照顾生意。”我心里一热,拍拍他肩:“放心,老子命硬,阎王爷都嫌我吵。”
回到客栈,我把十枚“折背钩”排成一排,用油布擦拭,寒光闪闪。配上静音漆、隔心衣、嗅障剂,我这套“偷天三件套”算是齐活。我伸个懒腰,窗外月亮已升,像一面冷锣,为明晚的大戏预热。我摸摸胸口,心脏跳得铿锵有力,却不再是因为害怕,而是兴奋——
韩世昌,你布下天罗地网,老子偏要在你眼皮底下薅老天爷的耳朵!咱们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