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凯撒的鼻子比我灵(1/2)
我手指悬在那颗夜明珠上方,幽冷的光丝像淬了冰的针,顺着指缝往骨缝里钻,连带着心口都泛起一阵寒。赵申的枪口离我背心不足两尺,金属的冷硬感仿佛已贴在布料上,门外的狗吠声混着沉重的皮靴声越来越近,每一步都像踩在紧绷的神经上,天花板的通风口还呼呼往下灌着冷风,卷起地上的灰尘,迷得人眼生疼。时间像是被谁狠狠拧紧的发条,“咔哒” 一声 —— 骤然停在了这窒息的瞬间。
“李三。” 赵申又低低地喊了一声,声音沙哑得像钝刀在粗糙的木头上反复切割,“把珠子放下,你拿不走。”
我缓缓直起腰,指节却收得更紧,夜明珠冰凉的外壳被掌心的热汗裹住,滑溜溜的像条刚离水的鱼,稍不留意就会从指缝间蹦出去。我扯了扯嘴角,笑得牙根都泛着酸:“赵老板,这场戏演到这儿也该收场了吧?刚才在二楼贵宾室,你怎么不直接扣动扳机?”
“因为我想看看,” 他抬手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镜片反射的灯光恰好遮住眼底的情绪,“你到底有没有你爹当年的本事。”
“那就睁大眼睛看好了!” 我猛地扬手,夜明珠瞬间脱掌而出,“当啷” 一声砸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幽绿的光晕在灯泡的照射下碎成满地跳动的鬼火,顺着地面的纹路咕噜噜滚到他脚边。赵申下意识弯腰去捡,我抓住这转瞬即逝的一秒,反手抄起保险柜门边的铁转盘,手臂带着劲风 “呼” 地朝他手腕砸去。
“咣!” 枪声与铁器撞击的巨响同时炸开,子弹擦着我耳廓飞过,灼热的气流扫过皮肤,随即 “噗” 地钻进身后的铁墙,溅起一串火星。铁转盘震得我虎口发麻,却精准地磕飞了他手中的枪。手枪滑向墙角的瞬间,我和他同时扑了过去,“咚” 地撞在一起,像两头失控的疯狗在地上滚作一团。
赵申的狠劲远超我的预料。他膝盖狠狠顶向我小腹,肘子带着蛮力砸向我后颈,每一招都往要命的地方招呼。我眼前一阵发黑,意识险些涣散,却死死抱住他的腰,借着翻滚的力道使出 “兔子蹬鹰”,猛地将他掀翻在地。两人滚到保险柜侧面时,我顺手抡起旁边的电击棍,“滋啦” 一声按在他肩上 —— 刺眼的蓝光瞬间爆闪,焦糊味混着皮肉灼烧的味道直刺鼻腔,呛得人喉咙发紧。
“啊 ——” 他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整个人抽搐着瘫倒在地。我扶着保险柜站起身,喘得像台漏风的破风箱,还没等气息平复,“砰!” 保险柜室的门被人狠狠踹开,施密特端着步枪冲了进来,身后跟着狂吠不止的凯撒。那狗的鼻子在空气中疯狂乱嗅,下一秒突然锁定我,“嗷呜” 一声张开獠牙扑了过来!
该死,电击棍的电量居然用光了!我咬着牙抡圆棍子砸过去,凯撒头一偏灵活躲开,棍子 “当” 地撞在墙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我反手摸向兜里的 “屁味烟雾弹”,手指一拉引线,“砰!” 黄色的烟雾瞬间翻滚开来,臭豆腐混着鲱鱼罐头的刺鼻气味在密闭的地下室里炸开,那销魂的味道让人和狗同时弯下腰干呕,眼泪都快被逼出来。
凯撒再精明,也顶不住这 “生化攻击”,“嗷” 地后退两步,狗眼里满是水光。施密特却红了眼,“咔哒” 一声给步枪装上刺刀,破口大骂:“fuchs, ich t?te dich!”—— 狐狸,老子要杀了你!他屏住呼吸朝我冲来,刺刀尖在灯光下闪着冰冷的寒芒,仿佛下一秒就要刺穿我的身体。
我猫腰往地上一滚,刺刀 “当” 地扎进保险柜的铁板里,火星溅了我一脸,烫得皮肤生疼。我顺手捞起掉在地上的夜明珠,指尖触到一处粗糙的裂痕,仔细一看,珠子的外壳竟被磕掉一块,里面露出灰白的石芯 —— 是假的!我脑子 “嗡” 的一声,赵申刚才说的那句话突然在耳边炸开:想拿它,你得先听我讲个故事……
施密特拔出刺刀再次刺来,我却被这突如其来的真相震得慢了半拍,刀尖划破我的左臂,鲜血 “嗤” 地窜出来,顺着胳膊往下流,火辣辣的痛感瞬间蔓延开来。我咬着牙,把假珠子朝他脸上扔去:“还给你!” 趁他偏头躲避的间隙,我蹿上保险柜顶,一脚踹开通风栅,“嗖” 地钻了进去。
通风管窄得像口横放的棺材,我四肢并用往前爬,身后的 “砰砰” 枪声不断,子弹打在铁壁上直冒火星,呼啸着擦过我的屁股,惊得我浑身汗毛倒竖。凯撒在下面狂吠不止,爪子挠得铁管 “滋啦” 作响,那声音刺耳得像一百只鬼在抓挠棺材盖。我浑身是血,却不敢有半分停顿,膝盖早已磨破,沙粒混着血渣嵌进肉里,每爬一步都疼得我直抽冷气。
爬到管道拐角时,我猛地停下 —— 前面的黑影里竟蹲着一个人!我的心脏瞬间蹦到嗓子眼,刚要出手,却听对方低声笑了起来:“李三,你身上的血腥味太冲,狗才追得这么紧。” 是赵申!他竟然比我先到这里!
我抡起拳头就砸,他却抬手稳稳接住,电击的余劲让他的手指微微颤抖,掌心的力道却依旧十足。他另一只手举起一个小巧的瓷瓶,往我鼻下轻轻一晃 —— 薄荷混着药草的清香直冲脑门,我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手臂上的血流竟慢慢止住了。他眯起眼:“合作点,我保你活着出去。”
“合作个屁!” 我低声咒骂,“这珠子是假的,你早就知道,对不对?”
“真珠子在税务总局,”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几乎要融进管道的阴影里,“我拿这假货,不过是为了钓施密特上钩,没想到还钓来了你这条傻鱼。”
我怒火中烧,刚要反驳,却听身后的狗吠声越来越近,施密特已经带着人冲进了主管道,手电筒的光柱在黑暗中乱晃,像一条条吐着信子的白蛇。赵申把瓷瓶塞进我手里:“拿着止血,别拖后腿。” 说完他转身,手指在管壁上轻轻一按,“咔哒” 一声,侧面竟弹出一道仅容一人钻入的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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