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玻璃罩里的心跳(1/2)

风像刀子,从耳根划到脚跟。

我抱白如意,整个人倒栽下屋顶,三层楼,足有十米。

雷汞的爆炸火球在头顶绽开,瓦片追着我们砸,像下一场黑雨。

我猛地挥臂,手里剩下的铁管残端勾住二楼飞檐,身形一顿,瓦片哗啦啦碎落。

虎口震裂,骨头声错响,我咬牙把白如意往上一抛——

她脚尖点住我肩膀,借力跃向二楼阳台。

我却因反作用力直坠,撞在一楼雨棚,帆布裂,木条断,人滚进花坛,泥水溅进口鼻,腥甜。

耳朵里嗡鸣,世界像被塞进铁桶。

我咳血,抬头——

白如意已翻进二楼窗,回首冲我喊:撑住!

我咧嘴笑,血丝挂牙:死不了......

二楼是客房走廊,地毯厚得像坟草。

白如意刚落地,对面闪出两名斧手,举斧就劈。

她滑步,腰肢一折,人转到敌人侧后,手里多了一支从锅炉房捡来的转轮枪——

两声,血花在白衬衫胸口绽开,像雪中红梅。

她脚尖勾起一柄掉落的斧子,抛向我楼下:接着!

我抬手接,斧柄震麻臂弯,血顺指缝淌。

我舔唇,翻身跃上二楼,脚软,却硬挺。

她拖我,往深处跑。

背后,麻雷浑身是血爬出屋顶破洞,像恶鬼探头,狂吼:封锁二楼!活捉!

我回头冲他竖中指,笑出一口血牙:来抓!

走廊尽头是摄影暗房,黑帘遮光。

我们撞进去,世界瞬间墨汁一样浓。

她反锁门,黑暗里只剩心跳与喘息。

我背抵墙滑坐,伤口火辣,像有烙铁。

她却摸过来,指尖抖,解我纽扣:蒸汽脏,得再洗。

没水。

有我。

她低头,舌尖舔过我肩口,血与煤尘被卷走,疼转成麻,麻又变酥。

我手探进她衬衫下摆,皮肤在黑暗里发光,烫得吓人。

我们滚在地毯,像两尾离水的鱼,互相吮血,互相给氧。

她骑我腰,俯身吻我耳,声音哑得只剩气:如果这是最后一回,我也要在上面。

我低笑,抚她泪痣:听娘子的。

黑暗遮住艳色,却遮不住喘息与心跳,一下一下,撞在彼此骨头上。

云雨初歇,她趴我胸口,指尖划圈:李三,活着出去,我就收山,给你生一窝贼。

我咬她指尖:生一个贼,偷你一生。

门被撞,斧头劈裂木板,光刀一样刺入。

我翻身,把衬衫套她身,自己赤膊提斧。

第一名冲进来的斧手被我一脚踹回,第二名紧跟,斧刃扫我膝。

我跃起,踩暗房台,借力空中翻,斧背反手砸他后颈,人扑地。

第三名挥斧横劈,我俯身,斧刃贴背砍进木桌,拔不出。

我趁机肘击他鼻梁,血箭射白墙。

白如意举枪掩护,一名想绕后的保镖眉心中弹。

我劈手夺过敌人短斧,双斧在手,旋风卷入走廊,金属撞击声连成一片,火星四溅。

血染地毯,脚印踩出一朵朵暗色花。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