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天桥听书,茶碗炸裂(2/2)

茶摊老板不乐意了,揪着我袖子:“燕子李三,你发癫别砸我碗!赔!”我甩手抛出两块铜子,正好落在碎瓷片上,“咣啷”脆响:“够你再买十个!别烦老子!”老板见我眼神血红,吓得缩脖。

我抬脚要走,忽觉脚底踩到硬物——低头,碎瓷堆里,露出一截黑铁。我拨开碎片,是把柳叶镖,三寸长,燕尾形,锈迹斑斑,却刻着个“李”字。我心里一突:我爹的暗器?他去世那年,我才九岁,只听说他绰号“老燕子”,难道真跟敦煌守窟人有牵连?我把镖藏进袖里,像把一团火塞进心脏。

走出茶摊,日头毒辣,我却浑身发冷,又发热。冷的是,洋人枪舰利;热的是,老子轻功加飞刀,未必不能虎口拔牙。我抬头望前门楼子,牙关咬得咯吱响:目标定了,下一步,机会。

可机会不会自己长脚。我深吸一口气,混进人群,耳朵支棱着收消息。旁边两个拉车的嚼舌根:

“听说了没?‘女王号’停靠天津塘沽,明晚有舞会,洋大人缺舞伴,正四处发请柬。”

我心里“咚”地一声——舞会?人多眼杂,美女香风,最好的遮羞布。我抹了把汗,嘴角翘起来:洋人,你抢我佛经,我偷你钥匙,公平得很!

想到这里,我低头冲天桥南头走。先得搞一套体面行头,再弄张请柬。钱?我摸向腰间,手指灵活地探进刚才那汉奸的兜,指尖碰到厚厚一叠钞票——“鸳鸯翻”出手,从不走空。我冷笑:孙子,先借你买路钱,回头再取你命根子。

夕阳把我的影子拉得老长,像一条飞天蜈蚣。我攥紧袖中铁镖,心里默念:

“爹,你要真是老燕子,就保佑儿子这回,偷得风风光光,飞得高高大大!”

风从耳边掠过,带着沙尘,也带着远处敦煌的驼铃——我似乎听见,千年的经文,在呼唤一只真正的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