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伞开!燕子双飞下黄浦(2/2)

我咽口唾沫:上海滩的车,今晚得算工伤。

风更大,摩天轮钢架“咯吱”晃。

我抱钢梁,像树袋熊:“媳妇,怎么下去?”

小桃花从腰里掏出折叠伞——不是普通伞,是德造滑翔伞布改装的,骨架钢条,一抖即开。

我瞪眼:“又要飞?”

她翻白眼:“想走楼梯?下面巡捕房比观众还多。”

她把伞柄扣在钢梁滑轮上,冲我一挑下巴:“抱紧我。”

我双手环她腰,鼻息全是血腥与香水混的味道,竟有点上头。

她数:“三、二、一——”

伞“呼”张开,我们被风猛地托起,像两只连体风筝,飘向黄浦江上空。

夜风在耳边吹口哨,脚下是万家灯火,我忽地想起小时候偷馒头被追,也曾幻想长翅膀飞上天——如今真飞了,却带着半条命和一颗牙。

伞布“噼啪”响,我抱她更紧:“要是掉下去,先做对亡命鸳鸯。”

她笑:“掉不掉,都得先还债。”

我低头看,江面一条游轮正亮灯,甲板人山人海,像在办舞会。

小桃花拉伞绳,调整方向,我们斜斜冲那艘游轮飘去。

离甲板还有三米,她解扣,我们自由落体,“扑通”砸进游轮泳池,水花溅得比喷泉还高。

周围尖叫四起,男男女女穿西装晚礼服,全被浪浇成落汤鸡。

我冒出水面,先摸嘴——牙还在,长出口气。

乐队还在奏《夜来香》,被我们这一砸,直接变破音。

服务生冲过来:“你们谁?”

我张嘴,金牙在灯光下闪:“行为艺术,抗议不平等条约!”

周围先愣,随即掌声雷动,还有人举杯:“bravo!”

我暗笑:上海滩,只要派头足,跳江都能当节目。

小桃花爬出泳池,union jack 湿哒哒贴在身,比任何晚礼服都抢眼。

她冲服务生眨眼:“能给两套干衣服吗?账单算在这位先生头上。”

她指我,我指牙,服务生秒懂:大金主,惹不起。

干衣服送来,我俩钻进空客房,门一关,终于能喘口气。

我换上白衬衣黑西裤,镜子一照,嘿,人模狗样,除了左脸疤有点抢镜。

小桃花换的是男式西装,她把长发塞进帽子,冲我挑眉:“从现在起,我是秦少爷,你是跟班。”

我翻白眼:“跟班含牙?”

她拍我后脑:“牙继续含,少说话,别让金牙闪了身份。”

我含糊应声,心里却乐:跟班就跟班,老子正好歇口气。

窗外,游轮鸣长笛,缓缓调头——目标,浦东私人码头。

我忽地想起:“张小宝死没死?”

小桃花耸肩:“车棚塌,没死也残,但张宗昌的耳目不止他一条。”

我叹气:行,牙在,人在,追杀也在,节奏稳。

房门“咔哒”一响,服务生托着银盘进来:“两位,船长请赴晚宴,说是给‘空中艺术家’压惊。”

我与小桃花对视,心有灵犀:混上去,白吃白喝再借船上电话,联系圣玛丽照相馆背后的大老板。

我整理领带,把金牙往臼齿后一推,对着镜子咧嘴——闪是闪,可帅。

晚宴厅金碧辉煌,船长是个留卷毛胡的法国人,举杯冲我们叽里咕噜,翻译说:“船长问,能否请两位再跳一次,为舞会助兴?”

我暗骂:把老子当猴?脸上却笑:“可以,但得加钱,而且我们要先借电报室,给伦敦报平安。”

翻译一说,船长爽快点头,吩咐侍者带路。

我小声对小桃花:“借电报,联系真正的底片买主,行情抬到两千英镑,干不干?”

她杏眼闪光:“干!”

我举杯,金牙在水晶灯下闪成一束激光:

上海滩,准备好,燕子李三要涨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