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交换条件:再偷一把钥匙模具(1/2)

电梯一声停在负三层,门缝里漏出刺眼的白光。我揣着真珠子、攥着模具,右腿像灌了铅,血顺着裤管滴在金属地板上,作响。赵申靠在我肩上,呼吸烫得吓人——高烧把眼镜片都蒸花了。可我们谁也不敢停,时间像拴在裤腰带上的炮仗,一松就炸。

四点五十八,他哑着嗓子,离自毁……七分钟。

我咧嘴笑,血渗进牙缝:够老子再偷一次。

话音没落,走廊尽头已传来皮靴声,像有人在铁皮鼓上练锤。我拖着他闪进旁边工具间,门一关,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我摸黑掏出百宝囊,把模具、真珠、钥匙一并塞进暗袋,拉上三层拉链,仍觉得不保险——怀璧其罪,何况是璧中璧。

工具间外,脚步越来越近,德语咒骂混着狗吠,凯撒那孙子也来了。我心跳得像揣了只活麻雀,却听赵申低笑:别怕,我给你……换个身份。

他从怀里摸出一张叠得四方的油纸,抖开——竟是一张德国通用电气外派工牌,照片是我,名字却换成karl lee,职务:电梯检修师。我挑眉:又是十分钟内搞定的?

他喘笑:昨晚……你睡着那二十分钟。

我暗骂老狐狸,却不得不服。工牌别上胸口,我把染血外套反穿,露出里头干净的工装,又扣上鸭舌帽,压低点遮住黑眼圈。赵申从工具箱底层摸出一管药膏,往我脸上随手一抹——血渍、油渍立刻盖成一张德国技工的灰脸。他自己也套了张技术主管牌,肩上被工装一遮,倒像真那么回事。

门被敲响,两下,外头喊:wartung! offnen!(维修!开门!)

我深吸一口气,把赵申架在臂弯,拧开门锁。门口站着三名德兵,枪口冲内,凯撒呼哧呼哧嗅我裤脚,狗眼满是怀疑。我堆起假笑,用德语连珠炮:电梯制动故障,自毁装置倒计时,我们得下去手动关停,否则整栋楼炸上天!

德兵脸色一变,却仍拦着:ausweis!

我亮工牌,又指赵申:主管,被电弧烧伤,急需送医。赵申适时呻吟,高烧把他脸蒸得通红,倒真像被电了。德兵犹豫,我抬腕看表——00:05:30,红字一闪一闪。我怒吼:只剩五分钟!你想一起死?

德兵被吼得本能立正,让开通道。我架着赵申往外走,腿伤钻心痛,却得装没事人。凯撒突然狂吠,要扑我后背,我反手把半根火腿扔出老远,狗鼻子一歪,追肉去了。我暗松一口气,却听走廊广播响起,施密特的声音透过雪噪炸遍全楼:

alle einheiten, fuchs ist in uniform! wiederhole, fuchs ist in uniform!(各单位注意,狐狸穿着制服!重复,狐狸穿着制服!)

我心口一凉——暴露了!德兵瞬间抬枪,我抡起工具箱地砸在最近一人脸上,血花四溅;赵申不知哪来的劲,掏掌心雷一枪,另一人眉心中弹,软倒。第三人拉枪栓,我电击棍出手,按在他颈动脉,人抽搐倒地。枪声在走廊炸开,回声如雷,警报地拉响,红灯狂闪。

我拽着赵申冲向电梯,却见指示灯一路变红——被中控锁死。我骂娘,转身往楼梯间跑,身后脚步如潮,fuchs! fuchs!的喊声此起彼伏。楼梯间门一推开,冷风卷着雪灌进来——原来这里直通外墙安全梯,铁架子挂满冰棱,像一排排倒立的刀。

赵申抬腕,00:04:10,他苦笑:四条街外……有我的船,永定河岔口……走水路。

我咬牙:那就跳!我架着他,一步三滑往下冲。铁梯结冰,踩上去断裂,我右腿吃不住,地跪倒,身体下滑,裤管被铁棱划开,血顺着梯架滴在雪里,像一条猩红小蛇。

身后顶楼传来凯撒的狂吠,施密特端着枪出现在栏杆边,连射,子弹打在铁架上火星四溅,一发击中我手边扶手,铁屑飞进我眼角,疼得我眼前一黑。赵申回身,掌心雷还了一枪,施密特肩膀冒血,却更疯,换上刺刀,顺着梯子就追。

跳!快跳!赵申推我。我们离地面还有三米,下方是饭店后巷,积雪厚,跳下去未必死,不跳肯定成筛子。我怒吼一声,抱着他纵身一跃——!雪尘四溅,我右腿咔嚓一声,骨头像被巨斧劈成两半,疼得我眼前金星乱冒。赵申也滚在一旁,咳得满嘴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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