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血沃荒原 烽烟传警（1/2）

喊杀声如惊雷滚过荒原，后金骑兵的马蹄踏碎晨霜，卷起漫天黑土。林丹汗挥舞着弯刀，蒙古勇士们紧随其后，呼啸着冲向敌阵，他们的怒火比帐中炭火更烈——皇太极的背信弃义，让原本摇摆的人心彻底倒向了袁崇焕。

“杀！”袁崇焕挺枪跃马，十名亲卫结成锥形阵护住两翼。他的长枪如出海蛟龙，寒光一闪便刺穿一名后金骑兵的咽喉，鲜血喷溅在他的布甲上，与昨日未干的血痕融为一体。亲卫们皆是蓟辽军中的精锐，刀光剑影间，已将冲在前排的几名后金兵斩于马下。

林丹汗的弯刀劈砍如风，接连砍倒两名后金骑士，他回头大吼：“袁督师！左侧是他们的主力，我来牵制！你带人冲散他们的阵型！”袁崇焕颔首应诺，调转马头，长枪直指后金中军大旗：“跟我来！斩旗破阵！”

战马嘶鸣，铁蹄翻飞。袁崇焕的枪法快如闪电，枪尖所至，非死即伤。后金兵没想到明军竟与蒙古人联手，一时阵脚大乱。但他们毕竟是皇太极麾下的精锐，很快便稳住阵型，弓箭手纷纷搭箭，密集的箭雨如黑云般压来。

“举盾！”袁崇焕一声令下，亲卫们迅速举起藤牌，“叮叮当当”的声响不绝于耳，箭簇撞在盾牌上，崩出点点火星。一名亲卫为了掩护袁崇焕，肩头中箭，闷哼一声栽倒马下。袁崇焕眼角一抽，反手一枪挑飞那名射箭的后金兵，高声道：“守住阵脚，援军将至！”

他所言非虚。蓟州城头，李诚早已望见蒙古部落方向的浓烟与尘柱，心中的不安化作焦灼。“尚可喜！”他转身对身旁将领道，“你率三千兵马留守城池，我带两千铁骑驰援督师！”尚可喜急道：“李将军，西翼隘口至关重要，若敌军分兵来袭……”

“眼下督师安危更甚！”李诚打断他，目光坚定，“督师若有闪失，蓟辽防线便会崩塌。你严守隘口，我速去速回！”说罢，他翻身上马，抽出腰间佩刀，“骑兵队随我出发！”两千铁骑如离弦之箭，顺着官道疾驰而去，马蹄声震得大地微微颤抖。

荒原上的厮杀已然进入白热化。林丹汗的左臂被箭划伤，鲜血浸透了皮甲，但他依旧奋勇杀敌，蒙古勇士们见首领如此，更是士气大振。袁崇焕的长枪已染满鲜血，枪杆上凝结的血珠顺着木纹滑落，他的呼吸渐渐粗重，连日来的鏖战与奔波，让体能早已濒临极限。

“袁崇焕！你跑不了了！”一声暴喝传来，后金将领图尔格拍马而来，手中大刀带着呼啸的风声劈向袁崇焕。袁崇焕抬枪格挡，“铛”的一声巨响，虎口震得发麻，长枪险些脱手。图尔格是后金名将，力大无穷，刀刀狠辣，几招下来，竟将袁崇焕逼得连连后退。

林丹汗见状，策马驰援，弯刀直劈图尔格后心。图尔格侧身避开，反手一刀砍向林丹汗，两人缠斗在一起。袁崇焕趁机喘息片刻，目光扫过战场，只见后金兵虽阵脚大乱，但人数仍占优势，再打下去，即便李诚援军赶到，怕是也要付出惨重代价。

“林丹汗！我们往东南方向撤！”袁崇焕高声喊道，“那里有一道峡谷，可扼守咽喉！”林丹汗闻言，虚晃一刀逼退图尔格，调转马头：“好！听你的！”蒙古兵与亲卫们迅速靠拢，在袁崇焕的带领下，朝着东南峡谷突围。

图尔格岂肯放过，率军紧追不舍：“追！一个都别让他们跑了！”后金骑兵的速度极快，眼看就要追上。就在此时，远处传来震天的喊杀声，李诚率领的两千铁骑如神兵天降，从斜刺里冲杀出来，刀光剑影间，后金追兵纷纷倒地。

“督师！我来迟了！”李诚冲到袁崇焕身边，见他安然无恙，心中巨石落地。袁崇焕勒住马缰，喘息道：“来得正是时候。传令下去，守住峡谷入口，与敌军对峙！”

峡谷两侧是陡峭的山壁，中间仅有一条窄道，易守难攻。明军与蒙古兵占据两侧高地，弓箭齐发，后金兵屡攻不下，死伤惨重。图尔格见状，只得下令暂且撤军，在峡谷外扎营围困。

峡谷内，林丹汗正让亲兵包扎伤口，见袁崇焕走来，他拱手道：“袁督师，此番多谢你仗义相助。若不是你，我的部落今日怕是要遭灭顶之灾。”袁崇焕扶起他，笑道：“大汗言重了。你我联手，方能共退强敌。如今皇太极已视你我为眼中钉，唯有同心协力，方能自保。”

林丹汗点头：“你说得对。皇太极背信弃义，我蒙古部落与他势不两立。从今往后，我愿与大明结盟，共抗后金！”袁崇焕心中大喜，连忙道：“大汗深明大义，大明定不会亏待你。待击退皇太极，我即刻奏请朝廷，兑现之前的承诺，开放边境贸易，岁岁赠予粮草财帛。”

两人正商议间，一名亲卫匆匆来报：“督师，李将军有请，说是有要事相商。”袁崇焕与林丹汗一同来到峡谷入口的营帐，李诚正指着一张地图，神色凝重：“督师，方才抓获一名后金俘虏，据他招供，皇太极并非只派了图尔格一支兵马。他已暗中命阿济格率军两万，绕过西翼隘口，直奔蓟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