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暗湾夜探察倭营 铜山晨战破敌防（1/2）

夜色如墨的铜山岛北侧，三艘快船正贴着暗湾的崖壁缓缓前行。老周立在福州水师张将军的船头，手中竹竿探入水中，每隔片刻便低声提醒：“此处水深丈二，可直行”“前方三丈有暗礁，舵手左偏半尺”。船身擦着崖壁的苔藓划过，只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兵士们皆屏息凝神，连火把都用黑布裹了大半，仅留一点微光照明。

“停船。”张将军忽然抬手，快船悄无声息地泊在一处浅滩旁。了望手借着月光远眺，只见暗湾外的主航道上，十余艘倭寇战船正锚定在海面，船舷上隐约可见巡逻的人影，船头悬挂的黑色旗帜上，白色骷髅图案在夜风中晃动。“果然如密报所说，倭寇已在此集结。”张将军压低声音，对身旁的副将道，“派两个水性好的兵士，悄悄游过去打探，看看他们船上的兵力与火器布置。”

两名兵士褪去铠甲，只穿单衣，腰间系着羊皮囊——里面装着用于标记的硫磺粉。他们潜入水中，如游鱼般朝着倭寇战船游去，半个时辰后才悄然返回，浑身湿透却眼神明亮：“将军，倭寇船上约有三百余人，每艘船都架着两门佛郎机炮，船尾还堆着不少火药桶。他们似乎在等什么人，甲板上的倭寇都在喝酒，防备不算太严。”

老周忽然指着远处的崖壁：“将军您看，那处有个山洞，洞口隐约有灯火，说不定是倭寇的粮仓或火药库。”张将军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果然见崖壁上有一处隐蔽的洞口，微弱的火光从缝隙中透出。“好，我们先回蛇尾滩复命，明日按计划行事。”他轻声下令，快船再次启动，顺着退潮的水流，悄无声息地退出了暗湾。

此时蛇尾滩的明军大营内，戚继光与俞大猷正围着海图等候消息。帐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张将军推门而入，脸上带着喜色：“戚将军，俞将军，暗湾地形已摸清，倭寇兵力与布防也查探清楚了！”他将打探到的情况一一禀报，又指着海图上的暗湾位置：“明日退潮时，我们从这里绕到岛北侧，正好能突袭他们的火药库。”

戚继光点头，手指在海图上划过三路进攻的路线：“温州水师明日辰时从南侧发起佯攻，务必造出全力进攻的声势，把倭寇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张将军率福州水师从暗湾切入，先炸毁火药库，再夹击倭寇战船；我与俞将军则带主力船队从西侧强攻，三路同时动手，让倭寇首尾不能相顾。”三人敲定细节，又命兵士们连夜检查兵器与船只，确保明日万无一失。

次日天刚蒙蒙亮，铜山岛南侧的海面上便响起了号角声。温州水师的五艘战船扬起风帆，朝着倭寇船队直冲过去，船上的火铳与弓箭不断朝着倭寇战船射击。“明军来了！”倭寇船上顿时乱作一团，原本在甲板上喝酒的倭寇纷纷抄起兵器，佛郎机炮也开始朝着温州水师的战船轰击。

“来得正好！”倭寇头目站在旗舰船头，看着冲来的温州水师战船，狂笑道，“待我们灭了这些明军，再去拿下蛇尾滩！”他下令所有战船转向南侧，集中火力对抗温州水师，却不知此时福州水师的三艘快船已借着退潮，悄悄驶入了暗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