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苏州悦来布罗网（1/2）

高铭远的马队昼夜兼程，次日午后便抵达苏州城。他没有直接前往苏州府衙，而是先带着两名衙役来到城中的悦来客栈分号——按照张谦的供词，这里是联系李茂才的关键据点。

客栈大堂里客人不多，高铭远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一壶茶，暗中观察。掌柜是个留着山羊胡的中年男人，正低头拨弄算盘，时不时抬头扫视大堂，眼神警惕。高铭远给身旁的衙役递了个眼色，衙役立刻起身走上前，故意提高声音说：“掌柜的，我找胡掌柜，扬州来的，说好了来取‘货’。”

山羊胡掌柜手一顿，抬眼上下打量衙役：“扬州来的？可有凭证？”衙役从袖中掏出一枚玉佩——正是之前在青石镇破庙捡到的、刻着“张”字的玉佩，这是高铭远特意带来的诱饵。掌柜见了玉佩，脸色缓和几分，朝后院方向努了努嘴：“跟我来。”

高铭远见状，悄悄跟在后面。穿过大堂来到后院，掌柜推开一间厢房的门：“你先等着，我去通报。”说罢便转身往另一间厢房走去。高铭远趁机对衙役使了个手势，衙役立刻躲在门后，而他则绕到厢房窗外，屏住呼吸偷听。

只听屋内传来掌柜的声音：“大人，扬州那边有人来取‘货’，还带了玉佩。”接着是一个低沉的男声：“玉佩？拿来我看。”片刻后，那男声突然变了调：“不对！这玉佩边缘的松香味淡了，而且扬州的人不可能这么快到——张谦怕是出事了！”

高铭远心中一凛，知道对方起了疑心，当即踹开房门冲了进去。屋内，一个身穿青色官袍的男人正起身想翻窗逃走，正是苏州府通判李茂才。“李大人，跑什么？”高铭远冷笑一声，衙役们立刻上前，将李茂才与山羊胡掌柜团团围住。

李茂才脸色铁青，强装镇定：“你是何人？竟敢在苏州城内擅闯官宅？”高铭远掏出腰牌与公文，拍在桌上：“两省巡抚高铭远，追查贪腐要案！张谦已被抓获，王怀安也供出了你，你还想狡辩？”

听到“张谦”“王怀安”两个名字，李茂才双腿一软，瘫坐在椅子上。山羊胡掌柜更是吓得浑身发抖，连忙磕头求饶：“大人饶命！我只是奉命行事，都是李大人让我做的！”

“奉命行事？”高铭远盯着李茂才，“你帮张谦转移赃物、安排逃亡海外，收了他多少好处？还有，苏州城内还有多少人与你们勾结？”李茂才沉默许久，终于叹了口气：“我收了张谦三万两银票……苏州城内只有我一人与他勾结，我本想帮他逃去海外后，就辞官归隐，没想到还是被你找到了。”

高铭远哪会轻易相信，当即让人搜查客栈后院。衙役们在柴房的地窖里，搜出了十几箱金银珠宝，还有几本账簿——上面详细记录了张谦与李茂才多年来的贪腐往来，甚至还有李茂才利用通判职权，为张谦掩盖贪腐罪行的证据。

“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话说？”高铭远将账簿扔在李茂才面前。李茂才看着账簿，面如死灰，再也说不出一句辩解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