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渠畔悟理(1/2)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高铭远还在整理兰考水利的后续文书,偏院就传来了赵珩的脚步声。他掀帘一看,小皇子竟背着个小小的竹编背篓,里面装着昨日老陈给的麦秆水车,额角还沾着晨露。

“高大人,我把水车带来了!”赵珩跑到工具台旁,小心翼翼地把水车摆好,又指着院外,“我听杂役说,今日蚕农要去渠边缫丝,咱们能去看吗?”高铭远放下笔,见他满眼期待,便点头应下:“正好带你看看,桑茧如何变成丝线。”

两人刚走到渠边的缫丝棚,就闻见一股淡淡的煮茧香。周石头正领着蚕农往大锅里添桑茧,蒸汽裹着白汽飘出来,落在棚外的茶苗上,凝成细小的水珠。赵珩踮着脚往锅里看,只见蚕茧在热水里慢慢舒展,周石头用竹筷挑起一缕丝,轻轻一拉,竟拉出好长一段银白的线。

“这就是缫丝?”赵珩伸手想去碰丝线,却被周石头拦住:“殿下小心烫,这丝得趁热拉才不断。”说着便取来一小缕冷却的丝线,递到他手里:“您摸摸,这丝细却结实,织成布比棉花还软和。”赵珩捏着丝线,忽然问:“这么细的丝,要多少茧子才能织成一匹布?”

周石头刚要回答,高铭远却抢先开口:“殿下可算问对了。一匹绸缎,需得百十个蚕茧,还得蚕农日夜守着锅灶,控制水温、梳理丝线,半点马虎不得。”他指着棚外忙碌的蚕农,“就像这渠水,要不是匠人算准坡度、百姓日日护岸,也流不到每块田里。”

赵珩似懂非懂,却跟着周石头学起了理丝。他拿着小竹梳,试着把缠在一起的丝线分开,可刚一用力,丝线就断了。“怎么这么难?”他皱着眉,把断丝放在手里。高铭远蹲下来,接过竹梳示范:“理丝得轻,就像处理民生事,急不得,得顺着纹路来。”

午后,高铭远带着赵珩去了工部的木作房。老陈正在刨一块木料,准备做新的渠闸模型。赵珩凑过去,看着老陈手里的刨子在木头上滑动,木屑像雪花似的落下来,原本粗糙的木料渐渐变得光滑。“老匠人,我能试试吗?”他指着刨子,眼里满是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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