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吕宋商人露马脚 顺藤摸瓜擒内奸（1/2）

跟踪吕宋商人的兵士传回消息时，戚继光正与高铭远查看仵作送来的验尸格目。纸上“齿黑唇青，七窍无明显血迹”的记载，印证了那是种见血封喉的烈性毒药，而更关键的线索藏在罗德里戈袖口——一小片染着淡蓝粉末的丝绸，与寻常牢饭的粗布截然不同。

“将军，那吕宋商人叫科斯塔，住进了城西的‘通海客栈’，方才还与客栈掌柜在房内密谈半个时辰，两人说话时特意拉上了窗幔，形迹十分可疑。”兵士压低声音禀报，手中递上一张画着客栈布局的简图，“客栈后院有个小门，直通城外的河沟，方便随时脱身。”

高铭远手指点在简图上的客房位置：“客栈掌柜姓王，之前查海商户籍时见过，说是世代做船运生意，三年前才盘下这客栈。如今想来，他这客栈怕是个联络点。”

“先按兵不动。”戚继光目光锐利，“科斯塔刚接触海商，肯定还没拿到想要的布防消息，不会轻易离开。你带两队兵士，一队埋伏在客栈四周，另一队守在河沟下游，我亲自去会会这两位‘生意人’。”

暮色四合时，戚继光换了身绸缎长衫，扮成前来谈生意的福建海商，跟着店小二走进通海客栈。大堂里，科斯塔正靠着柜台喝酒，眼神却时不时瞟向门口，见到戚继光这身行头，眼中立刻闪过一丝算计，主动起身拱手：“这位兄台看着面生，也是来参加海商大会的？”

“正是，听闻泉州港贸易兴盛，特来寻些好货。”戚继光笑着拱手，顺势坐到科斯塔对面，“看兄台样貌，不似大明人？”

“在下科斯塔，来自吕宋。”科斯塔端起酒杯，语气试探，“听闻戚将军治军严明，泉州水师更是装备精良，不知兄台可否见过水师的火铳？”

戚继光故作得意，压低声音：“实不相瞒，我与水师统领沾些亲戚，前些日子还去营中看过，那些火铳威力极大，就是装填慢了些。对了，听说港口东侧航道刚布了水雷，不知是真是假？”

科斯塔眼神一亮，刚要追问，柜台后的王掌柜突然咳嗽一声，递来一壶热茶：“客官慢用，小店的龙井可是刚从杭州运来的。”茶盏放下时，杯底轻轻磕了三下桌面，科斯塔立刻收了话头，起身道：“在下还有要事，改日再与兄台详谈。”

戚继光看着他快步上楼的背影，指尖在茶杯上轻轻一摸——杯沿内侧竟刻着个极小的弗朗基字母“r”，与罗德里戈怀表上的印记如出一辙。他不动声色地喝完茶，刚走出客栈，便见高铭远带着兵士从暗处走出：“将军，科斯塔进房后就没再出来，王掌柜刚从后院小门出去，往城西的破庙方向去了。”

“追！”戚继光一声令下，两队兵士分两路行动，一队悄悄包围客栈，一队跟着王掌柜的踪迹往破庙赶。

破庙内，月光透过残破的窗棂，照在地上的密信上。王掌柜正与一个蒙面人低声交谈：“科斯塔已接触到不少海商，再过两日就能摸清水师布防。只是罗德里戈死了，上面会不会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