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破碎的信任与安德森之谜(1/2)
傅寒霆重伤未愈的憔悴面容在灯光下显得格外脆弱。
江晚将陆深提供的证据狠狠摔在他面前。
“你和安德森,到底是什么关系?”
她声音里的冰冷几乎能将空气冻结。
傅寒霆的手指微微颤抖,试图去够那些散落的文件。
“晚晚,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解释你如何与要杀我的人称兄道弟?”
病房外,周靖焦急地踱步,而病床上的男人眼中只剩绝望。
---
江晚冲出陆深的临时住所时,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了。
初夏的夜风本该带着暖意,吹在她身上却只觉得刺骨的冷。她紧紧攥着那个u盘,指尖因用力而泛白,仿佛握着的不是一个小小的存储设备,而是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她五脏六腑都在抽搐。
陆深的话还在耳边回荡,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扎进她刚刚因傅寒霆舍身相护而稍有软化的心房。
“这是我能提供的、关于‘蝮蛇’和傅氏部分关联交易的证据。至于五年前的事……我认为你需要亲自问傅寒霆,关于他和‘蝮蛇’高层安德森的那段校友情谊。”
校友情谊。
好一个轻描淡写的“校友情谊”!
夜风撩起她的长发,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站在街边,看着川流不息的车灯划破夜幕,却感觉自己是茫茫大海上唯一的一叶孤舟,四周是望不见尽头的黑暗和随时能将她吞噬的惊涛骇浪。
傅寒霆和安德森是校友?
那个“蝮蛇”财团的核心高管,那个一手策划了针对她和傅氏无数次致命打击的幕后黑手之一,竟然和傅寒霆有这层关系?
为什么她从未听傅寒霆提起过?一次也没有!
五年前,她“坠海”之前,傅氏与“蝮蛇”是否有过交集?傅寒霆在她面前,对“蝮蛇”这个名字表现出的陌生与警惕,难道全都是演技?
无数的疑问像是疯长的藤蔓,瞬间缠紧了她的心脏,让她几乎无法呼吸。白薇薇在审讯室里那疯狂而恶毒的话语也再次浮现——“你以为傅寒霆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信任的裂痕,在这一刻被无限撕开,变成深不见底的沟壑。
她抬手拦了一辆出租车,报出医院地址时,声音是自己都未曾预料到的沙哑。她靠在椅背上,闭上眼,努力平复着翻江倒海的情绪,但脑海中不受控制地交替浮现着两个画面——一个是傅寒霆浑身是血,死死护在她和孩子身前,用尽最后力气说“带孩子们走”;另一个,则是他可能戴着虚伪的面具,与欲置她于死地的敌人把酒言欢……
不,她必须问清楚。
立刻,马上。
她不能再活在又一个精心编织的谎言里。
医院vip病房所在的楼层依旧寂静,消毒水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周靖守在病房外,看到江晚去而复返,脸上露出一丝惊讶,尤其是在触及她那双冷得几乎能冻结一切的眼眸时,他心头一跳,涌起不祥的预感。
“江小姐,您……”
江晚没有看他,径直伸手推开了病房门。
“江小姐!傅总刚打完止痛针,需要休息!”周靖试图阻拦,却被江晚周身那股骇人的气势慑住,动作慢了一拍。
“砰”的一声,病房门被大力推开,撞在内侧的墙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病房内只开着一盏昏暗的床头灯,傅寒霆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如纸,唇上几乎没有血色。重伤和失血让他极其虚弱,刚才的交谈和情绪波动几乎耗尽了他的力气,此刻正昏昏沉沉地闭着眼。突如其来的巨响让他猛地惊醒,浓密的睫毛颤了颤,有些吃力地睁开了眼睛。
当他看清站在门口,逆着走廊灯光,浑身散发着冰冷戾气的江晚时,混沌的意识清醒了几分,眼底下意识地掠过一丝微不可察的亮光,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期盼。他动了动干裂的嘴唇,想问她是不是担心自己,所以才去而复返。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发出任何一个音节,江晚已经几步跨到床前。
她没有说话,只是用那双淬了冰的眸子死死盯着他,然后抬手,将紧紧攥在手里的那个小小u盘,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摔在了他盖着的白色薄被上!
动作之大,带着决绝的愤怒,u盘落在柔软的被面上,甚至发出了一声清晰的脆响。
傅寒霆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一怔,目光下意识地追随着那个滚落在被子褶皱里的u盘,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开始疯狂地下坠。
“江晚……”他哑声开口,声音带着伤后的虚弱和不解。
“傅寒霆,”江晚打断他,她的声音不高,却像冰锥一样,每一个字都带着尖锐的冷意,狠狠戳击着傅寒霆的耳膜和心脏,“你和安德森,到底是什么关系?”
安德森这个名字被她说出口的瞬间,傅寒霆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脸上那点残存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连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他脸上的震惊、慌乱,以及那一闪而过的被戳穿秘密的狼狈,丝毫没有逃过江晚锐利的眼睛。
果然!他知道!他果然认识安德森!
江晚的心彻底沉了下去,沉入了无边无际的冰海。最后一丝侥幸心理也宣告破灭,取而代之的是被欺骗、被愚弄的巨大愤怒和……难以言喻的钝痛。
“说啊!”她往前逼近一步,身体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微微颤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床上脆弱不堪的男人,“‘蝮蛇’的核心高管,五次三番想要我和孩子命的元凶之一!傅寒霆,你告诉我,你和他,到底是什么见不得光的关系?!”
她的质问如同疾风骤雨,劈头盖脸地砸向傅寒霆。
傅寒霆被她眼中毫不掩饰的恨意和怀疑刺得心脏剧痛,比背后的枪伤和体内的毒素发作时还要痛上千万倍。他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喉咙干涩得发疼,试图撑起身体,这个简单的动作却牵扯到背部的伤口,让他额头上瞬间沁出细密的冷汗,闷哼了一声,又无力地跌躺回去。
“晚晚……你……你听我解释……”他喘着气,声音断断续续,带着恳求,伸出没有输液的那只手,颤抖着想去够那个u盘,也想够近在咫尺,却仿佛远在天涯的她。
“解释?”江晚嗤笑一声,那笑声里充满了悲凉和讥讽,“解释你如何与那个一心要杀了你前妻、绑架你儿子的人称兄道弟?解释你为什么对此讳莫如深,只字不提?傅寒霆,你还要演到什么时候?!”
她看着他伸过来的手,那手上还带着留置针,苍白而虚弱。若是半小时前,她或许还会心生怜悯,但此刻,这只手在她眼里,只代表着虚伪和欺骗。
“是不是要等到我和孩子们真的死在他手里,你才会‘不得已’地告诉我们,哦,原来这位杀手先生,是我的老朋友?”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