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奥格城的咆哮与斗气的真谛（1/2）

离开翠微谷的宁静与精致，脚下的道路逐渐变得开阔而粗粝。空气中的草木清香被干燥的风沙和淡淡的牲口气息取代，视野所及，是无垠的、点缀着耐旱灌木的黄色草原，以及远方隐约可见的、覆盖着皑皑白雪的连绵山脊。

“前面就是奥格城的地盘了，”巴顿紧了紧身上的皮甲，声音在风中显得有些含糊，“兽人崽子们可没精灵那么讲究，拳头和战歌就是这里的规矩。都机灵点，别惹麻烦，但也别露怯！”

队员们的神情也明显紧绷了些，连最活泼的莉娜也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的短剑。老吉恩甚至将他的鲁特琴仔细包好，塞进了行李最深处——在这里，优雅的音乐可能远不如一声战吼来得实用。

凌云沉默地感受着环境的变化。这里的能量场混杂而狂野，土元素厚重，风元素凛冽，还夹杂着一种原始的、充满生命力的血气，与铁炉堡的秩序和翠微谷的平和截然不同。他体内那微弱的《血煞魔躯》血气，在这里似乎受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牵引，变得活跃了些许。

数日后，一片由巨大原木、粗糙岩石和兽皮帐篷构成的庞大聚集地出现在地平线上。奥格城没有精灵那般精美的围墙，也没有矮人那金属堡垒的冷硬，它更像一个放大了无数倍的原始部落。高耸的木质了望塔上悬挂着各种兽首和战旗，城墙（如果那粗糙连接在一起的木石结构能被称为城墙）上遍布着战斗留下的痕迹，充满了野性而彪悍的气息。

城门口守卫的兽人战士，身材高大魁梧，肌肉虬结，穿着简易的皮甲或锁子甲，裸露的皮肤上绘着神秘的战纹。他们手持战斧、重锤或长矛，眼神狂野而直接，打量着进出的人群，带着毫不掩饰的力量威慑。巴顿上前交涉时，声音都不自觉地洪亮了几分。

进入城内，喧嚣是另一种风格。没有矮人城市的机械轰鸣，也没有精灵城市的静谧低语，取而代之的是此起彼伏的咆哮、战歌、沉重的脚步声以及武器碰撞的铿锵声。街道宽阔而杂乱，两旁多是贩卖兽皮、肉干、粗糙武器和草药的摊位，空气中弥漫着汗水、皮革和烤肉的浓烈气味。

随处可见强壮的兽人战士，有的在角力，有的在豪饮，有的则只是用充满侵略性的目光扫视着外来者。人类和矮人在这里显得格外醒目，也格外小心，大多低头快步而行，尽量避免与兽人发生不必要的视线接触。

交接物资的仓库区更加粗放，几乎就是一片围起来的空地。将来自精灵翠微谷的精致工艺品、魔法材料和一些特制草药交给负责接收的、脸上带着一道狰狞疤痕的兽人酋长亲卫时，巴顿和队员们明显比在之前两个城市更加紧张。直到拿到那块刻画着咆哮狼头的骨制凭证，所有人才暗自松了口气。

在奥格城的佣兵工会——一个巨大的、中央燃烧着熊熊篝火的圆形大厅——领取报酬时，过程也简单粗暴。负责发放的老年兽人嗓门洪亮，将钱袋直接扔给巴顿，里面大多是些粗糙打磨的金属块和兽牙，与精灵精美的钱币形成鲜明对比。

自由活动时间，队员们更加不敢分散，几乎都聚在工会大厅的角落。凌云却再次选择了独自行动。他对这个充满原始力量和不同规则的地方，充满了探究的兴趣。

他在喧嚣的街道上穿行，观察着那些兽人战士。他们体内的能量（斗气）普遍比人族和矮人更加狂暴和雄厚，属性也更加单一和极端，多为增强力量、防御或速度。他们似乎更注重力量的瞬间爆发，而非精细的控制。

在一个类似角斗场边缘的空地上，他看到了有趣的一幕。一名身材异常高大的牛头人战士，正与一名身形矫健、带着猫科动物特征的豹族战士切磋。牛头人战士咆哮着，身上泛着土黄色的光芒，每一次踏地都让地面微颤，力量惊人。而豹族战士则周身环绕着淡青色的气流，速度极快，不断闪避，寻找着攻击的间隙。

属性斗气！ 凌云目光一凝。这与他之前接触的、巴顿等人那种无属性的、只是单纯强化身体的基础斗气截然不同！这牛头人战士运用的，显然是偏向土属性的斗气，而豹族战士则是风属性。

他仔细观察着他们能量运转的方式。兽人的属性斗气似乎更依赖于血脉天赋和某种情绪的引动（如愤怒、战意），运转路线也更加直接和狂暴，缺乏人族斗气功法那种相对系统和精细的引导。

“看什么看，瘦皮猴子！”一声粗鲁的咆哮打断了凌云的观察。一个喝得醉醺醺的、獠牙外露的兽人战士，摇摇晃晃地挡在他面前，布满血丝的眼睛不怀好意地盯着他，“人类小子，你身上有股奇怪的味道！”

周围几个兽人也投来戏谑和挑衅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