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灰色代号与直升机阴影（1/2）

军用吉普车的尾灯消失在废弃公路的尽头，卷起的尘埃缓缓沉降。沈厌靠在气象站布满灰尘的窗沿后，心脏依旧在胸腔里沉重地擂动。那不是路过。“观察者”的侦察小队，他们的扫描仪器，精准地指向了这个方向。他们知道这片区域有异常，只是暂时未能锁定她的具体位置。

这里不能再待了。每多停留一分钟，危险就增加一分。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迅速规划下一步。脚踝的伤势是最大的拖累，必须优先处理。她从空间里取出最后一点消炎药和绷带，重新包扎。药物所剩无几，如果找不到稳定的补给来源，光是感染就能要了她的命。

食物和水也濒临耗尽。气象站储藏柜里那点过期的罐头，不过是杯水车薪。

更重要的是方向。西郊信号站已暴露，城北纺织厂被不明势力占据，市中心是尸潮地狱……她像一枚被拔掉了所有锚点的棋子，在巨大的棋盘上孤立无援。

或许，唯一的生路，反而是最危险的那条——主动接触“观察者”。

这个念头让她自己都感到一阵寒意。“观察者”的目的不明，是保护还是圈养，难以判断。但厉霆渊临终（她猜测）前透露的信息，以及父亲可能与该组织的关联，像黑暗中的萤火，诱惑着她去冒险。继续在荒野中盲目逃亡，最终结局很可能是力竭而死，或者被“收割者”找到。与其如此，不如赌一把，闯入虎穴，或许能窥得一线生机，甚至找到真相的碎片。

但如何接触？直接现身无异于自投罗网。她需要一个契机，一个能展现价值而非仅仅是“货物”身份的契机。

就在她沉思之际，一阵极其微弱、却不同于自然风声的震动，从远方天际传来。沈厌猛地抬头，侧耳倾听。

是直升机！而且不止一架！引擎的轰鸣声由远及近，正在快速靠近！

“收割者”去而复返？还是“观察者”的大部队来了？

沈厌的心瞬间揪紧。她迅速熄灭所有可能的光源，将自己紧紧贴在墙壁最阴暗的角落，屏住呼吸。无论是哪一方，现在的她都无力对抗。

直升机的声音越来越近，最终在气象站上空盘旋。强烈的探照灯光柱如同巨大的眼睛，扫过下方的建筑和河谷。沈厌能感觉到光线几次掠过她藏身的窗户，心脏几乎要跳出喉咙。

然而，预想中的攻击并未到来。直升机只是盘旋了几圈，似乎在进行确认侦察。接着，其中一架直升机开始降低高度，朝着气象站前方的空地缓缓降落。另外两架则在空中警戒。

是“观察者”！他们的标志虽然不明显，但机型和行为模式与“收割者”那种纯粹的暴力不同，带着一种更谨慎、更程序化的感觉。

直升机桨叶卷起的狂风拍打着气象站的门窗，发出哐哐的声响。舱门打开，几名全副武装、穿着灰色作战服的士兵敏捷地跳下，迅速散开，占据有利位置，枪口警惕地指向四周。他们的动作干净利落，配合默契，显然是精锐。

最后，一个身影出现在舱门口。与其他士兵不同，此人没有戴头盔，露出一头利落的短发和一张线条分明、看不出具体年龄的脸。他（或者她？光线昏暗，难以分辨性别）穿着一件灰色的风衣，身形挺拔，目光冷静地扫视着气象站。

这个人给沈厌的感觉……很奇特。没有普通士兵的杀气，也没有科研人员的文弱，而是一种沉静如深渊般的气质，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那名风衣人打了个手势，两名士兵立刻上前，开始检查气象站的门窗。

无处可逃了。沈厌知道，自己已经被发现，或者至少被高度怀疑藏身于此。负隅顽抗只有死路一条。

就在士兵准备破门而入的瞬间，沈厌做出了决定。她深吸一口气，主动推开了休息室的门，走了出去，同时举起了双手，表示自己没有武器。

她的突然出现让门口的士兵瞬间紧张，枪口齐刷刷对准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