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混乱觉醒与血色抉择（1/2）

“嗡——！！！”

无形的精神冲击如同亿万根烧红的钢针，狠狠扎入沈厌和厉霆渊的大脑！那不是有意识的攻击，更像是沉睡火山积累千万年后，不受控制的毁灭性喷发！充满了混乱、痛苦、恐惧以及被漫长禁锢后爆发的暴戾！

“呃啊——！”

沈厌感觉自己的意识仿佛被扔进了绞肉机，眼前瞬间被血红和破碎的记忆碎片充斥——那是属于林枫的记忆！爆炸的火光，冰冷的囚禁，无尽的黑暗……这些碎片裹挟着原主人的绝望，如同病毒般侵蚀着她的思维！她抱住头颅，发出痛苦的嘶鸣，刚刚强行构筑屏障和硬撼机械臂的反噬，在这股混乱洪流的冲击下全面爆发，七窍中都渗出了细微的血丝！

厉霆渊同样不好受，他本就重伤虚弱，精神防线更加脆弱。这股冲击让他如同被重锤击中，耳中嗡鸣一片，视线模糊，持枪的手剧烈颤抖，几乎无法瞄准。他死死咬住牙关，依靠着钢铁般的意志力才没有立刻昏厥。

然而，这股无差别爆发的精神冲击，对那两台冰冷的机械造物——“巡界者”，效果却截然不同！

机械没有情感，没有意识海，但它们精密的传感器和中央处理器，对这种纯粹而狂暴的能量波动异常敏感！扑向厉霆渊和维生舱的两台“巡界者”，动作瞬间出现了极其明显的卡顿和紊乱！幽蓝的复眼疯狂闪烁，扫描系统过载发出刺耳的警报声，原本流畅的机械臂挥舞变得如同生锈般迟滞，甚至互相碰撞，溅起火星！

它们内部的逻辑核心显然无法处理这种超出预设参数的能量干扰！

机会！

厉霆渊强忍着大脑撕裂般的剧痛，捕捉到了这转瞬即逝的战机！他看不清目标，只能凭借多年战斗形成的肌肉记忆和模糊的轮廓，对着那台攻击他的“巡界者”大致方向，扣动了扳机！

“砰！砰！砰！”

子弹呼啸而出，大部分打空在岩壁上，但其中一发幸运地击中了“巡界者”的一条机械腿关节！

“咔嚓！”关节处爆开一团电火花，那台“巡界者”身形一歪，攻势受阻。

而沈厌这边，情况更加危急。那台扑向维生舱的“巡界者”虽然动作迟滞，但机械臂依旧在惯性和残余指令的驱动下，抓向了舱体！眼看就要得手！

“不……能……”沈厌从喉咙深处挤出破碎的音节。林枫是找到“基石”的关键，绝不能在这里被夺走！父亲的身影、厉霆渊的抉择、自身肩负的使命……无数画面在她濒临崩溃的意识中闪过，凝聚成一股不屈的执念！

她不再试图去抵抗那混乱的精神冲击，而是做出了一个极其冒险的举动——她主动放开了一丝自身的精神防御，如同在洪流中打开一道闸门，引导着一小部分属于林枫的、混乱却蕴含着庞大精神能量的记忆碎片，涌入自己的意识，然后……将其混合着自身那微弱的秩序共鸣，如同投掷长矛般，狠狠撞向那台“巡界者”的球形传感舱！

这不是物理攻击，也不是能量冲击，而是一种更加本质的、意识层面的污染与干扰！她将自己和林枫的混乱精神混合物，强行灌入对方的感应核心！

“滋啦——！！！”

那台“巡界者”的幽蓝复眼猛地亮到极致，随即如同短路般疯狂乱闪，内部传来一连串密集的电子爆鸣声！它的动作彻底僵住，机械臂停在距离维生舱仅几厘米的地方，剧烈地颤抖着，然后“轰”地一声，传感舱冒起浓烟，整台机器瘫软下去，系统彻底崩溃！

成功了！但沈厌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强行引导并利用那混乱的精神力量，让她的意识海受到了二次重创，仿佛被无数把钝刀反复切割，灵魂都在颤栗。她瘫倒在地，视线模糊，几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能凭借本能大口喘息。

岩洞内，暂时陷入了诡异的平衡。

一台“巡界者”被厉霆渊击伤腿部，行动不便，系统仍在努力排除精神干扰；另一台彻底报废；第三台在洞口处瘫痪。

而维生舱内，林枫在爆发出那恐怖的精神冲击后，似乎耗尽了所有力气，眼中的混乱与痛苦渐渐褪去，重新被一片空洞和迷茫取代，他剧烈地喘息着，隔着舱壁茫然地看着洞顶，然后眼皮缓缓阖上，再次陷入了沉睡，或者说昏迷。维生舱的黄色警报灯依旧在急促闪烁，但生命体征监测图却逐渐恢复了相对平稳的波形，只是比之前更加微弱。

那台仅存的、腿部受伤的“巡界者”，经过几秒钟的系统自检和干扰排除，幽蓝的复眼重新锁定目标。它似乎判断出厉霆渊的威胁更大，以及维生舱出现了不可控的异常，优先级的指令发生了改变——摧毁威胁，回收或销毁异常样本！

它不再试图捕捉，抬起完好的机械臂，搭载的微型导弹发射巢瞬间打开，三枚手指粗细的小型高爆导弹锁定了厉霆渊和维生舱！

厉霆渊脸色剧变！他弹夹已空，重伤之下根本无力躲避这种范围攻击！而沈厌倒地不起，维生舱更是固定靶子！

完了！

就在这绝望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