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记忆碎片与抉择时刻（2/2）

就在沈厌沉浸在这些记忆碎片中，心神激荡之际，一股微弱却坚定的抵抗意识忽然从厉霆渊的潜意识深处升起！那是属于战士的本能，即使在最虚弱的时刻，也不容许自身意识被完全窥探！

“呃！”沈厌闷哼一声，感觉自己的精神丝线被一股锐利的力量强行弹开，大脑一阵刺痛。她立刻切断了连接，后退一步，脸色有些苍白。

几乎同时，厉霆渊猛地咳嗽起来，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神最初是涣散和茫然的，随即迅速聚焦，警惕地扫视四周，最后落在沈厌身上。当他的目光触及沈厌那双仿佛洞悉了某些秘密、带着复杂情绪的眼睛时，他身体微微一僵，似乎明白了什么。

洞内陷入了尴尬而紧张的沉默。只有篝火燃烧的噼啪声和厉霆渊粗重而压抑的喘息声。

“……你看到了。”最终，厉霆渊沙哑地开口，不是疑问，而是陈述。他没有愤怒，没有指责，只有一种深沉的疲惫和……如释重负？

沈厌没有否认，她深吸一口气，迎上他的目光：“我父亲……是你老师。”

厉霆渊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是一片化不开的沉痛：“是。我这条命，是老师从一次野外考察的意外中救回来的。他不仅教我知识，更教我何为信念，何为底线。”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哽咽，“可我……没能保护好他。那天晚上，如果我动作再快一点，如果我能更早察觉黑隼的阴谋……”

“那不是你的错。”沈厌打断他，声音出乎意料地平静。亲眼“目睹”了那些记忆碎片，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当时的无力感。“黑隼处心积虑，你们都被算计了。”

厉霆渊猛地看向她，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随即是更深的复杂情绪。他沉默了片刻，才缓缓说道：“‘基石’……老师最终将它藏在了只有‘钥匙’才能触及的地方，对吗？”

沈厌点了点头，指了指自己的额头：“在我的异能空间深处。一些……像是烙印的信息投影。但我现在还无法解读，信息量太大，层级太高。”

“果然……”厉霆渊喃喃道，脸上露出一丝近乎悲凉的恍然，“老师最终……还是选择将一切都赌在了未来，赌在了你的身上。”他看向沈厌，眼神变得无比严肃，“沈厌，听着，‘基石’不仅仅是能量模型，它更包含着老师对‘源点’能量本质的最终理解，以及……可能遏制甚至逆转‘蜂巢’失控的关键。黑隼追求的‘可控变异体’，是扭曲的、片面的力量，而‘基石’指向的，或许是真正的、稳定的进化之路。但这条路，同样布满荆棘。”

他顿了顿，艰难地抬起未受伤的手臂，指向洞外那片危机四伏的荒原：“‘观察者’内部不再纯粹，白鸦的保守派势微，黑隼的‘收割者’和基地内部的‘革新派’都在觊觎这份力量。而我们……我们现在是各方追捕的目标。”

“我知道。”沈厌的眼神冰冷而坚定，“但我不会把父亲留下的东西交给任何人。无论是‘观察者’，‘收割者’，还是任何其他势力。”

她走到洞口，望着远方地平线上翻涌的阴云，仿佛能看到无数隐藏的敌人和未知的危险。

“厉霆渊，”她没有回头，声音清晰地传来，“你需要做出选择。是继续带着对过去的愧疚，作为‘观察者’的一员，还是……跟我一起，走我父亲真正想走的那条路？哪怕这条路，注定与所有人为敌。”

洞内再次陷入寂静。厉霆渊看着沈厌挺拔而决绝的背影，仿佛看到了当年沈知远博士在实验室里，面对重重压力时那不曾弯曲的脊梁。

他艰难地扯动嘴角，露出一丝近乎破碎、却又带着解脱的笑容。

“我的命是老师救的，我的信念是老师塑造的。”他声音不大，却带着斩钉截铁的力量，“从爆炸发生的那天起，我所做的一切，等待的，或许就是这一刻。”

“沈厌，从今往后，没有厉少校，也没有‘观察者’的厉霆渊。”

“只有你的同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