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脆弱同盟与尸潮将至（1/2）

手电筒的光柱如同舞台追光，将沈厌的狼狈和虚弱暴露无遗，也将厉霆渊那张冷峻而苍白的脸映照得如同大理石雕塑。空气中弥漫着灰尘、血腥以及一种无声的、剑拔弩张的张力。

沈厌能感觉到厉霆渊目光中的审视，那目光锐利得仿佛能穿透皮肉，直抵灵魂深处。她在评估他，他同样在评估她。一个受伤不轻、却依旧散发着危险气息的陌生女人，出现在这个偏僻的仓库，本身就充满了疑点。

“你的伤。”厉霆渊率先打破了沉默，声音依旧沙哑低沉，听不出情绪，但不再是命令式的口吻，更像是一种冷静的陈述。

沈厌抿了抿干裂的嘴唇，没有隐瞒：“脚踝，旧伤复发。还有……有些脱力。”她没有提病毒感染和高烧刚退的事，那是她的底牌，也是弱点。

厉霆渊的目光在她明显肿胀的脚踝处扫过，又回到她脸上，那双深邃的眸子似乎微微眯了一下。“能处理？”

“可以。”沈厌简短回答。她不会在这种时候示弱。

厉霆渊没再说什么，只是将手电光稍微移开了一些，不再直射她的眼睛，算是释放了一个微弱的、暂时不打算冲突的信号。他靠坐在货架上，调整了一下受伤左腿的位置，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显然也在忍受着疼痛。

沈厌慢慢挪到离他稍远、但仍在彼此视线范围内的一堆纸箱旁坐下。她从空间里取出干净的绷带、消毒水和之前找到的消炎药膏，开始处理自己血肉模糊的手掌和肿痛的脚踝。动作熟练而专注，仿佛感觉不到疼痛。

厉霆渊静静地看着她的动作，眼神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讶异。这个女人，比他想象的更坚韧，也更……专业。无论是之前面对丧尸的反应，还是此刻处理伤势的冷静，都不像普通幸存者。

两人各自处理着伤势，仓库里只剩下撕扯绷带、拧开瓶盖和压抑的呼吸声。一种诡异的、互不打扰的平静暂时笼罩了这个角落。

沈厌一边包扎，一边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厉霆渊。他腿上的伤似乎很严重，包扎粗糙，出血并未完全止住。他的脸色很差，嘴唇干裂起皮，显然也经历了苦战和消耗。这个前世如同神只般强大的男人，此刻也显露出了凡人的脆弱。这让她心中那种无形的压迫感稍微减轻了一些，但警惕却丝毫未减。

“外面情况怎么样？”沈厌状似随意地开口，打破了沉默。她需要信息，关于这座城市，关于那些追杀者，关于……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厉霆渊抬眼看了她一下，目光依旧没什么温度：“很糟。‘蜂巢’全面失控，变异体数量激增，出现初步协同狩猎迹象。通讯基本中断，残余抵抗力量各自为战。”

蜂巢……变异体……协同狩猎……这些词语从他口中说出，带着一种冰冷的权威感，印证了沈厌之前的观察，也揭示了更严峻的现实。丧尸不仅在进化，还在形成更可怕的组织性！

“你遇到‘他们’了？”沈厌试探着问，没有明指，但她相信厉霆渊明白。

厉霆渊的眼神瞬间锐利了几分，如同冰锥般刺向沈厌：“你知道‘他们’？”

沈厌心中一跳，知道自己可能触及了敏感话题，但话已出口，无法收回。她迎上他的目光，没有退缩：“在之前的落脚点，听到些动静。像是有组织的人，在找什么东西，而且……不留活口。”

厉霆渊沉默了几秒钟，似乎在判断她话里的真伪和深度。最终，他冷冷地吐出几个字：“‘收割者’。一群鬣狗。”

收割者！果然是那股势力！厉霆渊对他们的称呼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厌恶。

“他们在找什么？”沈厌追问，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她想确认那个“钥匙”的猜测。

厉霆渊的目光再次变得深邃难测，他紧紧盯着沈厌，仿佛要从她脸上找出什么破绽。“一件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东西。一件……能改变局面的东西。”

他的回答模棱两可，但沈厌几乎可以肯定，他指的就是引发“蜂巢”失控的源头，或者与之相关的重要物品，很可能就是“钥匙”！而他似乎并不知道“钥匙”可能是一个人，或者说，他并不认为沈厌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