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纪元之光（2/2）

“守护者，不可！”一位人族长老疾呼。

云昭没有回应。他的身体在庞大的能量流转中开始变得透明，肌肤之下不再是血肉，而是流淌的法则符文与星辰轨迹。他的眼神依旧清澈，却多了一种俯瞰众生的、属于法则本身的淡漠。

“走！”

他吐出一个字，一股柔和却无法抗拒的力量包裹住所有远征军成员，将他们猛地推向了世界壁垒的方向。

下一刻，归墟之源的通道在他们身后彻底闭合。

……

初曦城上空，空间一阵扭曲，幸存的远征军们踉跄现身。

“我们……回来了？”一位战士看着下方熟悉的城市，恍如隔世。

然而，不等他们品味胜利的喜悦，天地异变已骤然降临！

天空之中，瑰丽而诡异的彩色极光毫无征兆地弥漫开来，取代了往日晴朗的天色。天地间的灵气变得狂暴躁动，时而浓郁如液，时而稀薄如无。所有修行者，无论修为高低，都在这一刻脸色大变，他们清晰地感觉到，自身苦修而来的力量，与天地法则的联系正在变得陌生、紊乱，甚至……排斥！

“怎么回事？我的真元在失控！”

“法则……法则好像变了！”

恐慌如同瘟疫般开始蔓延。

凌清瑶飞身接住气息虚弱的敖洄，急切地问道：“发生了什么？云昭呢？”

敖洄龙瞳中充满了复杂难言的情绪，有悲痛，有不解，更有深深的担忧：“他……他选择了一条我们无法理解的路。他引动了虚空之力，正在……重构世界法则！”

凌清瑶如遭雷击，猛地抬头望向那变幻莫测的天空。她能感觉到，云昭的气息正弥漫在天地之间，无处不在，变得越来越宏大，却也变得越来越遥远，越来越淡漠，如同即将高悬于众生之上的……天意。

在他最后消散的意识里，留给她的，除了那句关于“熔炉”的决绝，还有一个未尽的话语，一个关乎未来秩序根基的、至关重要的答案：

“记住，新秩序的基石是……”

后面的话语，被狂暴的法则浪潮淹没，模糊不清。

凌清瑶强忍着心脏被撕裂般的痛楚与巨大的不安，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跃上初曦城最高的钟楼，清冷而坚定的声音，压过了城中的骚动，传遍四野：

“肃静！”

所有人的目光汇聚到她身上。

她迎着剧变的天空，衣裙在紊乱的气流中猎猎作响，声音清晰地宣告：

“虚空之劫已退！守护者云昭，以自身为代价，为我们选择了一条通往无限可能的未来之路！”

“眼前的一切混乱，是新生的阵痛！”

“一个新的纪元，于此开启——”

她的目光扫过下方无数惶恐、迷茫、或期待的面孔，斩钉截铁道：

“而我们，将亲手塑造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