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根基与暗涌（2/2）

下课后，影鼠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离开，而是等众人散尽，才懒洋洋地靠在工作台边，语气随意，但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喂，苏源，最近总会那边，有些不太和谐的声音。”她玩弄着桌上一个废弃的符文刻针，“有些老古板，觉得我们铁锈镇分部，跟某个‘外来男性’走得太近了，尤其是你还把那些……嗯，‘世界的真理’，教给我们的姐妹。她们觉得这是玷污了女巫的‘纯粹’，甚至有人危言耸听，说这是在动摇互助会的根基。”

苏源擦拭刻刀的动作顿了顿，抬头看向她：“你的看法呢？”

“我的看法？”影鼠嗤笑一声，“那些躲在安全屋里空谈‘复兴’和‘纯粹’的家伙，有几个真正体会过姐妹们在能源塔里被榨干生命的痛苦？有几个像我们一样，亲手用你教的知识，救回了受伤的同伴？知识就是力量，这条新的路或许艰难，但至少给了我们希望，而不是像她们那样，要么幻想着回到虚无缥缈的过去，要么喊着空洞的复仇口号。”她顿了顿，收起玩世不恭的表情，“你放心，铁锈镇的姐妹们，脑子清醒得很。我们跟你合作，是因为你带来了实实在在的改变和尊重。不过……总会那边，你以后万一碰上了，得留个心眼，尤其是‘赤瞳’那一派的人。”

苏源点了点头，将这件事记在心里。内部的分歧，往往比外部的敌人更致命。

铁锈镇 - 集市

几天后，来自锈水城的商队带来了外界的最新消息。酒馆里，商人巴洛克压低声音对相熟的镇民说道：“……消息确凿了，《新资源税法》和《征召令》已经正式签发，下个月就要开始执行！赋税加五成！还要抽三成的壮劳力去挖那个鬼见愁的‘幽灵晶矿’！听说总督府的征税官和宪兵队已经开始动员了……”

消息像瘟疫一样在镇子里蔓延开来，刚刚安定下来的人心，再次被巨大的恐慌和不安所笼罩。与此同时，负责外围警戒的哨站也传回报告，观察到有小股穿着制式装备、行为鬼祟的人员在镇子边界线外出没，似乎在侦查铁锈镇的动向。

平静的表面之下，暗涌已然澎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