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无法反抗的皇权(2/2)
“是,新来的府尹张星野是个硬茬,估计是怕我们对曹慧珠动手,昨天竟是多般挽留曹慧珠,不过可惜曹慧珠目中无人,拒绝了她的好意,我们的计划得以顺利进行。”柳喜喜饮了口茶,抬眸望向前方。
此时,元原扶着盛妆的卫荀缓缓而来。
本就容颜出众的卫荀经过妆点,一双桃花眼仿佛带着摄人心魄的魔力。
柳喜喜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可看到这样的卫荀,忽地愣住。
那双眼睛,像一潭深幽的水,看不到一点生机。
她慌忙地喝了一口茶,在心底暗暗劝说自己千万不心软,他既然不需要她救,那就任他去便是了,自己的计划绝不可乱掉。
曹氏如今拿捏着京中大部分军权,快到了手眼通天的地步,若是再得到卫国公府的支持,那将对镜国的主权产生影响。
可恶。
她恢复的部分记忆都是无关紧要的,那个人与曹氏有没有关系?
在京中时,她与卫荀的关系常被外人所猜忌,以时间线来说,她在通州与姜谙的事情还未传到京中,便发生了曹氏向卫国公府求娶的事件,卫国公府的人也曾来过通州,但并未将卫荀带走,这其中可是有什么内情让她所遗忘了?
曹慧珠绝不可能单单看上了卫荀的容貌那么简单,可到底是什么?
柳喜喜专心回忆往事,目光落在卫荀身上,一瞬也不瞬。
卫荀感受到她的目光,含蓄的微微低头,碎片捏在掌心,仿佛一用力,就能划破掌心。
这一刻,有一瞬间,他是恨柳喜喜的。
他恨她的无微不至,也恨她的冷漠无情。
他更恨自己。
明知她设下的是捕食的网,仍然义无反顾地扑入其中。
而在他到来之前,苏礼杭已被苏氏的人接走,不知情况的他眼巴巴地寻找,没有见到苏礼杭,也没有姜谙的身影。
孤独像一扼住他喉咙的手,他突然就哭出了声来,怎么也止不住了。
柳喜喜的思绪被打断,看到元原正抱着卫荀安慰。
屋里的其他人,除了化雪,谁也不敢直视他那边的动静。
正是这时,侍卫来报,曹慧珠来了。
柳喜喜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在卫荀无处可躲之时,挡在了他面前,她递了一方手帕过去,帕子上绣了一个“喜”字,旁边是朵洁白的姜花。
见卫荀没有接,柳喜喜直接塞在了他的手里,低声说道,“你还有机会!”
卫荀望着柳喜喜的背影,哭得肆无忌惮。
没有机会了。
再也没有机会了。
我再也没有机会了。
卫荀紧紧地握住拳头,瓷片嵌进了肉里,将白色的手帕染得通红,可那掌心的疼,抵不上胸口皱成的一团。
他忽地咳出了一口鲜血。
元原吓得大叫,“荀子哥哥!你怎么了!”
柳喜喜回头,卫荀正在用手帕擦拭嘴角的血,他的掌心不断有血珠滴下,她赶紧握住他的手腕,只见瓷片已经将他的掌心划开了一道口子,深可见骨。
一道眩晕袭来,柳喜喜猛掐自己,保持清醒。
“元原,你去应付曹慧珠,我未出来之前,不许她有半分妄为,化雪,该怎么做,你就怎么做。”
柳喜喜交待完,拉着卫荀从后门去找鸣秋。
卫荀跟在柳喜喜身后,道,“喜喜……姐……我没事!”
“没事?”柳喜喜额头细汗满布,生气地吼了过去,“你将自己伤成这样值得吗?”
“手上的痛,会让我忘记害怕。”卫荀解释道。
柳喜喜深吸一口气,平复了情绪,轻声道,“荀弟,信我一次,好吗?”
卫荀道,“喜喜姐,我们已经不是小时候了,不能以童言无忌为由惹怒皇帝。若抗旨不遵,就算是皇帝不追究,我奶奶我母亲的政敌呢?卫国公府不能因为我而毁掉。我只恨自己懂得太晚了。喜喜姐,你一定要好好待姜哥哥,他为了你,为了闲王府付出了太多。”
他也一直在包容我那点肮脏的小心思。
他明知道我喜欢你,可他仍然真心待我如弟。
后面的话,卫荀便说不出口了。
他不在意手上伤,只要离开了通州才死去,任谁也不能将他的死与柳喜喜联系在一起。
入了内院,柳喜喜赶紧吩咐人通知鸣秋准备伤药。
这是卫荀第一次踏入内院,他一路被柳喜喜攥着手腕,直到时序苑门口,这条道很长,又很短。
长,是因为柳喜喜很久没有如此担心他了。
短,是因为眨眼间,柳喜喜就松开了他的手。
鸣秋看到卫荀的伤,一句话也没问,便开始处理,伤口缝合了几十针,卫荀只是咬住牙,微低着头。
“伤口太深了,恐怕是要留疤的,卫家公子,这药每日一换,切不可马虎。”
鸣秋拿了一瓶药递给卫荀,卫荀没有接,只是摇了摇头,鸣秋看向柳喜喜询问。
柳喜喜看着卫荀,微叹一气,道,“随他吧!”
鸣秋闻言只好将药收回药箱,又交待注意事项,而卫荀边听边点头,至于有没有放在心上,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