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旁观者的错位日记（2/2）

看着车门关闭，哈利忍不住低声说：“……我当时觉得他挺讨厌的。但如果有你在，好像……没那么让人火大了？至少会变得有点搞笑。”

爱莉西娅扯了扯嘴角：“谢谢夸奖？不过看来在这个世界，‘爱莉西娅·斯内普’要么不存在，要么……和德拉科·马尔福以及哈利·波特的人生，没有任何交集。”

这个认知让两人心头都蒙上了一层阴影。他们继续跟随。

霍格沃茨礼堂，星空天花板，漂浮的蜡烛，分院帽的歌声。一切都那么熟悉，却又透着一丝陌生。

“哈利·波特！”

当名字被喊出，礼堂瞬间寂静，随即爆发出更大的窃窃私语。哈利和爱莉西娅站在人群（幽灵般穿过）边缘，看着那个瘦小的、戴着破旧眼镜的男孩走上台，戴上脏兮兮的分院帽。

帽子几乎刚碰到他的头发，就大声喊出了：“格兰芬多！”

格兰芬多长桌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韦斯莱双子吹起响亮的口哨。波特摘下帽子，脸上带着如释重负和一丝羞涩的喜悦，走向火红与金色交织的餐桌。

哈利静静地看着。是的，他一年级时也被分到了格兰芬多。那是一个短暂的、属于“救世主”和“格兰芬多黄金男孩”的身份。直到二年级，一切改变。

爱莉西娅看着那个坐在格兰芬多长桌、被热情包围的小波特，又看了看身边沉默的、气质已然截然不同的少年哈利，轻声问：“感觉怎么样？看着‘自己’去格兰芬多。”

哈利沉默了片刻，才开口，声音有些复杂：“有点奇怪。就像在看一部以自己为主角、但剧情被改了的电影。我知道那个帽子在我脑子里犹豫过，它提过斯莱特林……但在这里，它似乎很快就决定了。”

他顿了顿，看向爱莉西娅，“如果没有你，没有德拉科，没有二年级那些事……我可能，就会像他一样，一直待在格兰芬多。和罗恩、赫敏成为最好的朋友，对抗德拉科……过着完全不同的生活。”

爱莉西娅挑了挑眉：“后悔吗？被我们‘拐’到斯莱特林？”

哈利看了她一眼，那双翠绿的眼眸在幽灵状态下似乎更加清晰明亮，他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个很小的、属于“哈利·波特”（她的哈利）的弧度：“不。一点也不。”

尽管前途未卜，生死不明，但比起那个在格兰芬多长桌上、虽然被欢迎却似乎总有一层无形隔阂的“救世主”波特，他更愿意是现在这个，有着一群麻烦却不可或缺的朋友、会恶作剧、会算计、会为了保护重要的人豁出一切的、真实的哈利·波特。

他们继续以幽灵般的状态，旁观着这个没有爱莉西娅·斯内普存在的世界的哈利·波特，开始了他在霍格沃茨的第一年。魁地奇选拔、与巨怪搏斗、保护魔法石……事件的大框架似曾相识，却又因为少了某个搅局者、某些不同的友谊和选择，而呈现出微妙的不同。

爱莉西娅和哈利渐渐确信，他们跌入了一个奇特的平行世界。

这里的时间流速异常，重要节点被快进，而最核心的差异就是——这个世界，没有爱莉西娅·斯内普，也没有因此被改变的、二年级转入斯莱特林的哈利·波特。

他们被困于此，如同观看一场漫长的、关于另一个“自己”的戏剧，却不知该如何回归自己的世界，回归那场尚未结束、生死未卜的残酷战争。

那股温和却不容抗拒的力量，依旧牵引着他们，跟随在这个世界的哈利·波特身边，仿佛在等待着什么，或者……指引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