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玄门传人到访（2/2）

“老安，要不……” 他话没说完，就被袁守诚的笑声打断。

“史将军不必疑虑。” 青年道士将瓷瓶放在石桌上，推到两人中间，“此药有三验：遇硝石则紫，遇硫磺则赤，遇青冈炭则白。”

安倍山拿起瓷瓶，倒出三粒龙眼大的药丸。药丸通体莹白，表面流转着珠光。他按袁守诚所说，分别投入硝石、硫磺和青冈炭中 —— 接触硝石的药丸瞬间泛出紫气，滚入硫磺堆的突然赤红如焰，落在炭块上的竟变得雪白如霜。

“真有这么神？” 史向明看得目瞪口呆，这比现代的化学实验还神奇。

袁守诚收起七星铃，目光落在安倍山的眼睛上：“大王的目盲症，是精魄融合时留下的隐患。此药入体，七日可复明，三月能返老，三百岁寿元，足够您看完这乱世结局了。”

安倍山捏着药丸的手指微微颤抖。作为唐史研究生，他比谁都清楚安史之乱的结局 —— 安禄山失明被杀，史思明被儿子篡位，叛军最终覆灭。若能有三百年寿命，他或许真能改写这段历史。

“天宫院为何要帮我们？” 他突然抬头，目光锐利如刀，“袁天罡是大唐国师，你们不该帮李俶吗？”

青年道士望着殿外的烽火，突然叹了口气：“祖师说，天道如弈，落子无悔。大唐气数已衰，却不该亡于内乱。两位既是变数，或许能让这盘棋走得更久些。” 他从袖中掏出张黄纸，“这是天宫院的位置，待两位功成，可去寻祖师论道。”

史向明接过黄纸，上面画着座隐匿在云雾中的道观，坐标竟与后世四川阆中的天宫院遗址隐隐相合。他突然想起什么，从石臼里捏起点硝石粉末：“道长，你可知这东西能做什么？”

袁守诚瞥了眼石桌上的配方，淡然道：“一硝二磺三木炭，此乃神火配方。只是药性烈，需用‘水飞法’提纯，否则易炸。”

安倍山和史向明同时愣住。水飞法是现代制药的提纯工艺，这道士竟也懂？

青年仿佛看穿了他们的心思，笑道：“祖师留下的丹经里，什么都写了。” 他拱手作揖，“药已送到，贫道告辞。”

曳落河骑士刚要阻拦，却见袁守诚的身影在月光下渐渐变淡，竟凭空消失了。石桌上只留下那瓶返魂丹，异香依旧萦绕不散。

“这…… 这是仙术？” 史向明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闻了太多硫磺产生了幻觉。

安倍山却拿起药丸，对着烛火端详。丹药表面的珠光流转，竟真有活物般的光泽。

他突然想起袁守诚说的 “水飞法”，将药丸丢进装着冰水的陶罐 —— 果然，药丸遇水不化，反而析出层晶莹的薄膜。

“是真的。” 他沉声道，“这药能吃。”

史向明看着他仰头吞下一粒药丸，急忙问道：“有什么感觉？”

“凉。” 安倍山摸了摸眼睛，眼底的刺痛感竟真的减轻了，“像有股清泉在往骨头里钻。”

三更梆子敲响时，废宫的石桌上，火药依旧在按比例调配，只是多了道工序 —— 用袁守诚说的水飞法提纯硝石。史向明碾磨的动作更轻了，仿佛怕惊扰了这神奇的变故。

安倍山望着窗外的星空，那里的紫微星旁，果然有颗微弱的新星在闪烁。他突然想起袁守诚的话，三百岁寿元，足够看完这乱世结局了。

“加快炼药。” 他拿起块提纯后的硝石，在烛火下泛着莹白的光，“等炸了郭子仪的营盘，咱们就去阆中，会会那位活了一百七十多岁的袁天罡。”

史向明的木杵重重落下，石臼里的硫磺粉末飞扬起来，在月光下划出金色的弧线。远处的唐军大营依旧灯火通明，而那瓶返魂丹的异香，正随着夜风飘向长安城的深处，仿佛在召唤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