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凤影龙危（2/2）

类似的奏章，一份接着一份，言辞越来越激烈，仿佛苏璃不死，大周即刻便要亡国一般。他们不敢直接指责皇帝，便将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苏璃，将天象异变、朝局不稳的罪责，尽数扣在她的头上。

紫宸殿内，药味浓郁。云昭靠坐在龙榻上，脸色蜡黄，嘴唇干裂，听着内侍监用颤抖的声音念着那些充满杀意的奏章，胸膛剧烈起伏，一阵猛烈的咳嗽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苏璃就侍立在榻边，为他抚背顺气，她的脸色也有些苍白，但眼神却异常平静。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她深知，自己这些年的作为，早已触动了太多人的利益和固有的观念。

“妖女……祸水……代周而王……”云昭喘着粗气，重复着这些刺耳的词汇，目光却锐利地扫过那些奏章的署名，刘瑾、郑元……一个个名字，如同烙印，刻入他的脑海。

他伸出颤抖的手，苏璃会意，将一份言辞最为恶毒的奏章递到他手中。云昭看着那字字诛心的文字，眼中先是闪过一丝暴怒，随即却又化为一种冰冷的、近乎残酷的清明。

他抬起头，看向苏璃，声音虽虚弱，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你……怕吗？”

苏璃迎着他的目光，缓缓摇头：“臣妾行事，无愧于心，无愧于陛下，无愧于大周。何惧之有？”

云昭凝视着她清澈而坚定的眼眸，那里面没有惶恐，只有一片坦荡。他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牵动了病体，又引来一阵咳嗽，咳罢，他深吸一口气，眼中最后一丝犹豫也消散了。

“好……好一个无愧于心！”他将那份奏章重重摔在榻边，“他们……这是逼朕啊……”

他闭上眼，仿佛在积蓄最后的力量。殿内只剩下他粗重的呼吸声和苏璃平稳的心跳。

**章尾：** 病体难支卧龙榻，谗言如矢中宫花。凤眸无惧风雨至，静待雷霆破阴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