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轮回之径（2/2）

“那扇‘门’……”阿月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给我的感觉……不像是一个地方，更像是一个……‘接口’。一个连接着某个庞大、古老、且仍在某种程度‘运行’的系统的接口。那声叹息……像是系统日志的片段。”

张自在眼神一凝：“你是说，古佛遗迹，可能不是一个静态的废墟，而是一个……仍在运作的、与轮回相关的‘设施’或‘程序’？”

“很可能。”阿月点头，脸色更加苍白，“而且，二师兄所在的位置，靠近那个‘接口’，他的‘守护’道韵似乎正在被那古老佛力（或者说系统维护力量）缓慢地解析、兼容……这不知道是好是坏。我们必须尽快。”

压力陡增。一个活跃的、可能拥有自主意志或固定程序的古老系统，比一个死寂的遗迹要危险无数倍。

但开弓没有回头箭。

七天后，“微光号”的主体框架在“新生之城”外的空旷地带初步合拢。它并非传统的流线型舰船，而更像一个多面体的、布满奇异符文和能量管线的金属堡垒，表面流动着淡金色的、属于张自在的法则辉光。

十五天后，核心团队成员选拔完毕，各自进行着最后的针对性训练和装备调试。沙僧的状态基本稳定，额心血纹不再频繁波动，但他整个人变得更加沉默，仿佛将所有的力量与情绪都内敛封存。阿月恢复了大部分精神力，开始全力构建“移动信息库”。

二十天后，大部分物资装载完毕，“微光号”进入最后的核心系统调试阶段。张自在几乎不眠不休，将一道道复杂的防护、隐匿、抗干扰、空间稳定“代码”写入飞船的核心矩阵。金箍棒和九齿钉耙被慎重地安置在“微光号”最核心的舱室，与混沌种子的能量节点相连。

出征前夜，张自在独自登上“微光号”尚未完全封闭的舰桥，眺望着远处在昏暗天光下依旧忙碌的“新生之城”。这座城市承载了太多的牺牲与希望，如今，他们又要离开，去往更不可知的深渊。

阿月悄然来到他身后，手中拿着一份最终的航线确认报告。

“都准备好了？”张自在没有回头。

“嗯。”阿月将报告递给他，“航线最终确认，风险节点已标出。莉亚说，‘微光号’的状态是前所未有的好。岗岩族长根据星图，推测我们可能会途经几个疑似古老文明残留的‘信息富集区’，或许能补充一些情报。沙僧……他一直在静室，气息很稳。”

张自在接过报告，却没有看，只是望着远方。“这一次，可能是真正的最后一战了。不是胜利，就是彻底的湮灭。”

阿月沉默了一下，轻声道：“还记得我们离开三界裂隙，决定修复这个世界时说的话吗？”

张自在微微侧头。

阿月眼中闪烁着微光：“你说，我们要走第三条路。这条路注定艰难，布满荆棘。但我们走到现在，已经看见了伪佛的覆灭，点燃了‘新生之城’的火种，甚至……触摸到了轮回真相的边缘。无论前方是什么，自在，我们在一起，盟约的大家在一起，悟空和八戒的意志也与我们同在。”

她伸出手，轻轻握住张自在的手，掌心传来温暖而坚定的力量。

张自在反握住她的手，感受着那细微的颤抖下，无比坚韧的信念。他心中的沉重并未减少，但一种更加磅礴、更加无畏的决心，却如同潮水般涌起。

他最后看了一眼“新生之城”，仿佛要将这座用鲜血和希望垒砌的城池烙印在灵魂深处。然后，他转身，面向舰桥深处那闪烁着无数光点的控制核心，声音清晰而有力地传遍整个“微光号”，也传向下方所有前来送行的盟军战士和苏醒的原信徒们：

“最终远征，‘轮回之径’，启航！”

“目标——世界终极之秘，轮回起源之地！”

“为了逝去的战友，为了未来的生灵，为了……我们共同选择的这条，充满荆棘却通往新生的——第三条路！”

“微光号”庞大的身躯轻轻一震，表面淡金色的法则辉光骤然亮起，流线型的能量护盾无声展开。它缓缓脱离地面，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调整方向，朝着东北方那片更加深邃、更加未知的混沌天幕，坚定地驶去。

新的征程，通向世界最古老、最黑暗、也最核心的秘密。微光残存的火种，即将投入那最终极的熔炉。

（第十九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