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风雨故人来（1/2）

“幽州镇抚使”的印信与文书在次日正午送达，效率之高，足见朝廷对此事的重视。那是一方玄铁铸就的黑色小印，印纽刻有简单的星纹与云气，入手冰凉沉重，似乎蕴含着某种微弱的朝廷气运。文书则明确了汪小野“协理地脉煞气、安抚地方、可自募义勇”的权责，措辞巧妙，既给予了实权，又未明确品级，留有充分余地。

汪小野坦然收下，心中并无多少喜悦，反倒更添几分警惕。这份“恩宠”背后，是更深沉的算计与期望。他深知，从此以后，他与他所代表的野火营，便正式进入了王朝的视野，再难独善其身。

一、 轻装简从，星夜兼程

交接事宜极为迅速。汪小野将城西防务与煞气监测等日常事务，暂时交由张大虎与几名沉稳的老兵负责，并嘱托他们与镇龙卫维持表面上的合作关系，谨言慎行，以稳为主。他只带了赵六以及十余名身手矫健、心思缜密的原黑风岭老弟兄，轻装简从，准备星夜出发。

临行前，高望亲自前来送行，言辞恳切，又赠予一面可示信于沿途官府的令牌，并暗示已通知各方予以方便，关怀备至。岳昆仑亦派了一小队镇龙卫骑兵，名义上护送，实则监视的意味不言而喻。汪小野一一谢过，不动声色。

马蹄踏过幽州城残破的街道，昔日繁华已成断壁残垣，空气中依旧弥漫着淡淡的煞气与尘埃混合的味道。出得城来，回头望去，那座饱经沧桑的雄城在夕阳余晖中显得格外孤寂。汪小野深吸一口气，一夹马腹，骏马嘶鸣，一行人沿着官道，向着黑风岭的方向疾驰而去。

二、 山雨欲来，杀机暗藏

队伍离开幽州管辖范围，进入北境绵延的丘陵地带后，气氛陡然变得微妙起来。官道两旁山林渐密，暮色四合，鸦雀归巢，平添几分肃杀。

赵六策马靠近汪小野，低声道：“小野哥，后面那几条尾巴，跟得越来越紧了。不像官面上的人，气息阴狠，怕是冲着我们来的。”

汪小野早已察觉，点了点头。除了明面上的镇龙卫，至少有另外两股人马在暗中尾随。一股气息驳杂，带着江湖草莽的狠厉，另一股则更为隐蔽，气息阴冷，与玄冥教如出一辙。慕容垂的借刀杀人和玄冥教的试探，果然来了。

“不必理会，加快速度，争取在前方落鹰峡之前甩开他们，或者……”汪小野眼中寒光一闪，“找个合适的地方，把麻烦解决了。”

众人心领神会，纷纷握紧了兵刃，催动坐骑，速度再提三分。

然而，对方似乎并不打算给他们选择的机会。就在队伍即将进入一段两侧皆是陡峭山崖的险要路段时，前方官道上，赫然被十几棵不知何时砍倒的大树拦住了去路！与此同时，两侧山林中，弓弦响动，数十支利箭带着凄厉的破空声，如同飞蝗般攒射而来！

“敌袭！结阵！”赵六厉声大喝，众人反应极快，瞬间勒马，刀剑出鞘，舞动如轮，格挡箭矢。箭矢大多被挡下，但仍有两名弟兄手臂中箭，闷哼一声。

“藏头露尾的鼠辈！给爷爷滚出来！”一名性急的黑风岭弟兄怒吼道。

回应他的，是山林中涌出的数十名黑衣蒙面人，手持钢刀，眼神凶悍，为首一人桀桀怪笑：“汪小野？留下朝廷赏赐和你身上那点机缘，爷爷们或可饶你们不死！”

三、 星辉初试，锋芒乍现

汪小野端坐马上，面色平静。这些匪徒，不过是被人利用的炮灰，连让他认真的资格都没有。他甚至没有动手的打算，只是对赵六微微颔首。

赵六会意，长剑一振，喝道：“弟兄们，料理了这些杂碎，别耽误了行程！”

十余名野火营精锐齐声应和，如同猛虎下山，主动冲向数倍于己的敌人。他们久经沙场，配合默契，个人武艺或许不算顶尖，但结阵而战，威力倍增。顷刻间，刀光剑影，血肉横飞，惨叫声不绝于耳。那伙黑衣人虽人多，却不过是乌合之众，在野火营的高效杀戮下，很快便溃不成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