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关外来客（1/2）

关外来客直入威远镖局的消息，如同一块投入死水潭的石子，在王大柱心中漾开圈圈疑虑的涟漪。罗威刚对他动手失利，转头就有关外神秘人马到访，这绝非巧合。

“可知那伙人的具体特征？尤其是为首者？”王大柱追问老掌柜。

老掌柜回忆着线报的描述：“据眼线说，那伙人约莫十余人，皆身材高大魁梧，穿着皮袄，风尘仆仆。为首的是个中年汉子，左边眉骨上有一道明显的刀疤，眼神锐利如鹰，看人的时候让人发瘆。他们带的货物不多，但护卫极其森严，马匹也都是关外良驹。”

眉骨带疤的关外汉子……王大柱默默记下这个特征。他隐隐觉得，这伙人的到来，或许与钥匙有关，甚至可能比罗威更加了解内情。敌人的敌人未必是朋友，但敌人的动向，却可能成为自己的机会。

接下来的两天，王大柱让老掌柜和赵干加派人手，严密监视威远镖局的动静，尤其是那伙关外人的行踪。同时，他也加紧了自身的“功课”，一方面通过漕帮的渠道，继续尝试寻找那个可能存在的复仇者“沈岳”的蛛丝马迹；另一方面，他更加专注地研究那把钥匙和哑婆子的呓语，试图从中找到一丝头绪。

哑婆子在梅香的精心调理下，精神状态似乎稳定了一些，虽然依旧大部分时间昏睡，但清醒的时间略有延长。这日午后，阳光透过密室的高窗洒下，哑婆子靠在榻上，芸娘正一小勺一小勺地喂她喝着温热的参汤。

王大柱坐在一旁，手中拿着那把钥匙，并未刻意隐藏。他注意到，当哑婆子的目光偶尔扫过钥匙时，浑浊的眼底会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有恐惧，有追忆，甚至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敬畏。

他心中一动，放下钥匙，拿起旁边那本野史杂记，翻到印有那个火焰缠绕锁链符号（哑婆子称之为“镇幽符”）的一页，轻轻放到哑婆子眼前。

“婆婆，”王大柱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温和而平稳，“您认得这个，对吗？您说这是巡幽使的标记。他们……为什么要追杀携带钥匙的人？这钥匙，到底关系着什么？”

哑婆子喝汤的动作顿住了，她定定地看着那个符号，干瘪的嘴唇开始颤抖，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芸娘连忙放下汤碗，轻轻拍抚她的后背。

“叛……叛逆……”哑婆子嘶哑地吐出两个字，眼神中恐惧加剧，“窥探……幽暗……妄动……神钥……当诛……”

神钥？王大柱心脏猛地一跳！这是第一次从哑婆子口中听到对钥匙的明确称呼！

“幽暗是指幽界吗？神钥是用来做什么的？开启裂隙？”王大柱趁热打铁，小心翼翼地问道。

哑婆子却仿佛受到了更大的刺激，猛地摇头，双手胡乱挥舞：“不！不能开！封印……镇……镇压……罪孽……浩劫……生灵涂炭……”

她的声音越来越高亢，带着一种绝望的哭腔，身体也开始剧烈颤抖。梅香见状，连忙上前，取出银针在她几处穴位上轻轻刺下，哑婆子的情绪才渐渐平复下来，眼神重新变得涣散，最终头一歪，又昏睡过去。

“相公，婆婆不能再受刺激了。”梅香收起银针，担忧地说道。

王大柱点点头，心中却翻江倒海。虽然哑婆子的话依旧破碎，但透露出的信息却比之前更多，也更令人心惊！

“神钥”、“幽暗”（很可能就是指幽界）、“封印”、“镇压”、“罪孽”、“浩劫”、“生灵涂炭”……这些词语组合在一起，指向一个可怕的真相：这把钥匙，并非是什么宝藏的钥匙，而更像是……一把关系到某个被封印的、足以带来毁灭性灾难的存在的锁匙！巡幽使追杀携带者，并非简单的夺宝，而是在执行一种“清理叛逆”和“消除隐患”的任务！